岳母大人、大哥、大嫂,我父亲已答应让我尽快迎娶伽罗。杨坚请你们放心,日后杨坚必会敬她、爱她,助她一同铲除宇文护,报此血海深仇!”

烛光亮起,映出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容,正是今日几乎被宇文护问斩的杨坚。

独孤伽罗听他语气真诚,心中微动,轻按上官英娥手臂,示意她不要妄动,自己起身出去,轻声唤道:“杨坚!”

杨坚看到她毫不意外,慢慢起身,轻声道:“你不在府里,我想你或者会回来这里,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

独孤伽罗“嗯”了一声,目光掠过家人的牌位,低声道:“我只是想家,想家人,所以回来看看!虽然,我已经没有家了!”

杨坚上前一步,恳切道:“伽罗,杨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家人!”

独孤伽罗默然一瞬,低声叹道:“杨坚,伽罗是不祥之人,杨家已经为我所累,你更是险些丧命,你又是何苦?”

杨坚见她神色黯然,心中牵痛,上前一步,拥她入怀,轻声道:“伽罗,若我不能为你而死,又岂能值得你将一生托付?”

独孤伽罗震撼莫名,迅速将他推开,大声道:“杨坚,你不明白吗?我连累的已不只是你,还有杨家,你的家人,难道你不在意吗?你不在意,我在意,我不想连累杨家,不想连累任何人,你知道吗?”她边说边退,已到门口,话说完,猛地转身向门外冲去。

杨坚大喊:“伽罗!”拔步追去,却见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杨坚停步,看着已经没有人影的庭院,喃喃道:“伽罗,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手!”

立在黑暗里的上官英娥眼瞧着这一幕,不禁微微摇头,泪水静静滑落。

当真不知道,这是一段佳缘,还是一段孽缘,让两个人如此纠缠不清,又相互折磨。

宇文护释放杨家父子,解除对独孤伽罗的追杀,一切,都似乎归于平静。而宇文护得到杨家两支精兵的兵权,也除去心头一大隐患,纷扰数月的大周朝堂和后宫,倒也得到一时的平静。

那一日,顺阳公主宇文珠带着宫女宝莲,抱着兔子七公主在御花园里闲逛,远远地听到乐曲声声从乐部方向传来,两眼顿时一亮,将兔子往宝莲怀里一塞,拎起裙摆,拔腿就跑。

宝莲大喊:“公主!”喊声刚刚出口,宇文珠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动作之迅速,行动之敏捷,与七公主有得一比。

宝莲瞠目结舌,愣了好一会儿,只好向她跑的方向找去。

绕过围墙,就是乐部的大门。宇文珠就趴在门侧的栏杆上,双手托腮,痴痴地注视院子里。

宝莲瞧瞧她,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院子里十几名男女乐工正在排练乐曲,其中一人珠带束发,修眉朗目,正专心弹奏箜篌,举手投足之间,淡雅从容,正是乐部中大夫杨瓒。

宝莲吐吐舌头,伸手在宇文珠面前连晃,低声唤道:“公主!公主!”

宇文珠回神,一把将她的手打开,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

宝莲凑到她耳边,低声笑道:“公主,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宇文珠忙吸溜一下,横她一眼,不理,回头继续盯着杨瓒。

可就是在这一回头的瞬间,只见杨瓒已经起身,指教一名女乐工敲编钟。女乐工回头浅笑,望向杨瓒的眸子里皆是温软的笑意。

宇文珠双眼顿时大睁,立刻跳起冲出去,咳嗽一声,喊道:“杨瓒!”

众乐工一见是她,连忙跪倒磕头,齐声道:“参见公主!”

宇文珠随意摆手道:“免礼,都退吧!”见杨瓒要跪,一把扶住,含笑道,“杨大夫不必多礼!”抓住他的手不放,脚步又向他移近几分。

啧啧,这杨家三郎,远看是翩翩公子,近看是俊俏少年,真是让人心动呢!

杨瓒双手被她抓住,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抽出来,见她移近,又不自觉退后一步,却见她又上前一步,淡淡的脂粉香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飘来,心中说不出的窘迫,低声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其实这几天来,这位公主随时驾到,除了要他教过几回琴,也不见有什么吩咐。

宇文珠眨眼,含笑道:“杨大夫今日无事,陪本宫走走可好?”

哪里是无事,分明是被你搅了!

杨瓒无奈,只得躬身答应。可二人离得太近,这一躬身,脸颊蹭上公主的发鬓,又连忙缩回来,一张俊脸不禁微红。

宇文珠笑起来,拉着他向御花园里走,侧头笑道:“杨大夫不知可曾议亲?如此害羞,又如何与夫人共处?”

杨瓒不知所措,低声道:“臣还不曾议亲,哪里……哪里来的夫人?”

宇文珠大喜,眸子放光,又凑近他一些,问道:“不知杨大夫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本公主为你做媒可好?”

她这一凑近,口中气息如兰,徐徐拂到杨瓒脸上,杨瓒脸更红了,结结巴巴道:“公主……公主做媒,自然……自然是好的!”

宇文珠开心点头,想一想笑道:“杨大夫如此人物,自然要一个温柔淑德、才貌俱佳的小姐相配!”

杨瓒心中尴尬,随口应付道:“如此好的女子,岂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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