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增烦劳罢了,她不想再深深沦陷,不想再有秘密,她要放弃,她要遗忘,可是她涉世未深,太高估了遗忘的魔力,她已经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她的心已经无法自控。

她扶着楼栏,临风落泪,好几次都想回家不念了,可求学也没有翘课的道理,况且这样回去母亲该有多失望?走又不是,留又饱受煎熬,每天疲倦的拖着身体,反反复复,才短短十来天,她就明显瘦了许多。

这天她再次站在楼栏上远眺,望着远处春暖花开,没注意忽然一阵风卷走了她手里的帕子,她一怔,亲眼看见那帕子飘飘扬搭在楼底下的乔木丛上,等她跑下楼去拿,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正郁闷,一个人伸手递过帕子,她以为是师父,一喜,刚要开口,抬头看见的却是赫连驿!笑容一僵,还是选择笑下去:“是你?谢谢啊!”

边说边接过帕子,生怕自己消极情绪影响到他,努力维持,却不知睫毛边泪珠子还在。

赫连驿斜睨着她,眼神中流露着困惑:“怎么脸色那么差?又挨训了?”

清闺咬着唇,惯性点点头。

赫连驿丝毫没感到惊讶,求学嘛,谁没过挨训、吃过戒尺?可打成这样还真没见过,就愤愤不平道:“你师父也真是的,不就是被传了点流言蜚语吗?他怎么能这样?你看你脸也青了,手也青的,我看了都不忍心,他还真下得了手!”

“这也不能怪他,错的始终是我!”

“错了?你哪里错了?难道那些流言是真的?”

清闺一怔,一点也不想欺骗他,可如果不骗他,那师父就会遭殃,她必须选择一个,想了想便道:“没有,是我读书不认真,师父打的!”

赫连驿皱眉,用手盖了盖她的脸,清闺感觉不自在,就往后退了一步,谁知赫连驿道:“敷药了么,要不找个地方坐一下,我用鸡蛋石帮你滚一滚,我在塞外常这样治疗瘀伤,很管用的!”

清闺拒绝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刚上过药,不能滚了。”赫连驿坳不过她,只能作罢。清闺看着他一身素净的黑色文衫,身上还佩戴者一把剑,打扮的很生活化,就问:“最近校场那边很闲吗?怎么有空过来啦?公主呢?她没陪你吗?”

“没有,我是来调查案子的……”

“案子?什么案子?”“曹郡公之死到底是何人所为!”“这个案子不是被皇上给破了么?怎么还查?”“这个案子虽然被皇上给破了,但疑点重重,所以只能是暂时破了!”“看你那么自信,一定是有些眉目了。”“也只是大概的轮廓,毫无证据可寻!”“是我们府里的吗?”“对不起,这是朝廷机密!”“好吧,既然是机密,我不问就是了!”

“随便走走吧!”赫连驿忽然开口。

“你不是说你要查案子吗?”

“刚从你们剑房出来,我仔细留意了下那把剑的位置,没发现什么线索,你就陪我走走吧,下次再见又不知猴年马月了!

清闺点了点头,两人漫步在曲径通幽的碎石小道上,赫连驿抱着手臂,忽然话中里有话问:“清闺,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一直敬爱的人其实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你该怎么办?”

“你说的是师父么?”

赫连驿眸光一转,抬手道:“随便,师父、母亲、姨母、甚至是德高望重的长者都可以。”

清闺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的亲人,孝字当先,我会替他忏悔、替他赎罪,如果是外人,我管不了也不能管,所以只能远离了。”

赫连驿惯性的点点头,这时有个小将跑过来,说是皇上来了,赫连驿问在哪,那小将说在外堂,赫连驿不紧不慢道:“知道啦,我等会就过去,还有郑小姐也要过去。”

“我也过去?我还是不过去了!”师父还在气头上,她过去不是找骂吗?

“皇上来了,你不要张罗吗?”清闺想想也对,就继续同他漫步在绿茵恣长的小道上,时下正是阳春三月,院子里的花朵满满的,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花粉的香气,清闺边走边欣赏着美景,忽然在草丛里发现一株幸运草,就摘片叶子俏皮的在他面前晃了晃,赫连驿一脸错愕:“幸运草?你不会又让我算命吧?”

清闺勉强挤出一丝丝笑意,讨好道:“既然你都来了,那就陪我算一卦呗!”

卜卦在璃国特别风靡,小到家堂庙宇,大到走街串巷,但凡有人的地方,瞎子聋子老人几乎是逢人必问,好多人为了求得一卦,一等就是小半天,清闺也是喜欢的,常常跟菱丫一起跑出去算,算得不够尽兴,回来还自己发明,比如这幸运草算命就是她发明的,画一个田,在格子里分别写上名誉、财富、健康、爱情,然后闭着眼睛丢草,丢到哪个格子,哪个就是幸运之星,丢不到可以重新来一次,直到丢到为止。

莫说这清闺还真有才,但凡玩过的人都说很准,更好事者跑到容屿面前夸她,说你这徒弟了不得啊,小小年纪居然会横观卦象,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容屿听了不屑一顾道:“读书没个样子,你还怕她不会玩?出师以后,我看她只能去街上挂幅!”

话虽然严重,足以说明容屿的态度,也说明了郑清闺的不同之处,今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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