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夫人这一巴掌来得突然,顿时把李姨娘打蒙了,踉跄几步差点跌倒,还是旁边婢女忙扶住才没有飞出去。

守备夫人对她狠狠瞪一眼,才铁青着脸转身离开。

一回后院,守备夫人就让人关了两道院门,所有奴婢妾室都聚到堂前。

“来人,把李姨娘带过来!上家法!”

李姨娘此时吓得浑身颤抖:“夫人,奴婢是一时糊涂说错话,求夫人饶了奴婢!”

守备夫人对这些小妾姨娘一向宽容,可这情形再不同往日,周围的婆子婢女都不敢再吭声。

“打,堵起嘴来给我打!”

府里的婢女婆子抬了宽凳,拿来棍子。

见夫人气得脸白如纸,都不敢怠慢多嘴,把李姨娘放到凳上,堵上嘴就噼噼啪啪开始打。

李姨娘在府里娇养几年,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刚开始还能挣扎求饶,到后来如同死人一般任由棍子落在身上。

负责按人的婆子松开,行家法的婆子也不敢再打,齐齐看向夫人。

守备夫人冷着脸:“我让你们停下了?”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惧意,夫人这是要打杀人了。

棍子再次扬起,血肉交击噗噗有声,血水顺着宽凳边沿滴落。

守备夫人看着李姨娘已经昏死,这才让人住手。

“罢了,送回她屋里去,禁食三天,谁也不许去看!”

她没有让郎中来疗伤,这是摆明要李姨娘吃苦头了。

琥珀翡翠等小妾侍婢早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谁都发现,今天的夫人跟以往不一样。

以前李姨娘出言不逊的时候也有,夫人最多斥责几句,禁足几天,从来不会这样暴怒过。

守备夫人刘氏自己清楚为什么要打杀李姨娘。

她出身七品小官家庭,父亲家规极严,教她以夫为天,不得违逆,这些年她也是这样做的。

成亲以来,赵廷雷身边伺候的妾室婢女都是她在张罗,只为让夫君心身愉悦。

哪怕小妾们有点小毛病,她都会看在夫君的面子上容忍。

可是今天这事不行。

如今赵廷雷身兼镇北将军和合城守备数职,在云州已经身处高位,在朝廷百官眼中,自然高处不胜寒,更要谨小慎微。

李姨娘今天当众开口说出赵廷雷跟自己的弟媳在一起。

若让旁人知晓,不知就里,定要传出各种污言秽语。

守备夫人可以广纳妾室,但绝不会让妾室伤到守备大人丝毫清誉,哪怕……确实有不妥之处,她也要将隐患消灭在最初。

不过才一盏茶时间,李姨娘俏生生的一个人就变成了血葫芦,被人抬进厢房都没有醒来。

守备夫人冷冷看过府里众人:“将军在前衙议事,不让人打搅是正理,若是有人管不住嘴要胡言乱语,李姨娘就是你们的下场。”

所有下人齐声道:“奴婢不敢!”

守备夫人站起身:“大人议事辛苦,把灶上才熬的牛乳红茶端来,本夫人亲自送去书房。”

这本是早就准备好的,赵廷雷喜欢喝奶茶,后宅一直都有,每天灶间婆子都会送两次。

现在,守备夫人要亲自给赵廷雷送奶茶。

官衙的书房里,几人或坐或站,都在侃侃而谈。

余老摸着颌下三缕胡须道:“三少夫人说的有理。

以兵胜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能不战而却兵为上。”

他觉得宋梨云想以贸易去拖住狄虏王庭每年的南下劫掠,这方法可行。

屋角处有一个身穿青衫,浓眉大眼的中年人却冷哼一声:“余老是上年纪,心也软了。

狄族贪婪成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次南下时,掠人为奴,弄得死伤无数。

属下觉得,还是按安国公的意思,上书要求增加军资,重兵镇压。”

这人虽然穿着青衣常服,一副书生打扮,可言语间俱是杀意。

他要赵廷雷上书朝廷,要求增加兵力,重兵强行入驻草原。

以迷达城为驻点,跟狄族王庭来一场硬拼,不惜兵力也要重伤王庭。

宋梨云神情凝重。

战事一起,不仅想建商城的事自然告吹,而且乌达部落也会成为背叛草原,引敌入内的叛徒。

附庸部落脱离,赵廷朵两年时间的辛苦经营也将毁于一旦。

赵廷雷也在犹豫不决。

张总兵是跟着赵燕骄几十年的人,算是老资历,对边境形式把控得准。

现在张总兵的意思是打,可皇上说过,不能主动挑起两境纷争。

若是边境动荡,战事起,如此大事,年仅十六的皇上就不得不将权柄交回太后手中。

现在朝廷需要的是平稳。

可是不调重兵,边境的平稳也维持不到几年,狄虏王庭是不可能甘心

还是等三弟进城,再作商议。

四人正说话间,有护卫敲门进来附耳禀报:“大人,夫人送奶茶过来了!”

赵廷雷微微蹙眉,他几十年都喜欢喝这个,可平时都是灶间婆子,今天怎么是夫人亲自来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待他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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