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你没吃饭对不对!”

知子莫若母。

盛敏能轻而易举的发现宴时玉的任何不对劲。

时玉卡了壳,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敏语调急促,“宝宝,你怎么能不吃饭呢?我现在就让老陈去给你送饭,正好我今天煲了汤,你多喝一点,好不好?”

时玉有些头疼。

或许是因为宴时玉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诊断,又或许是因为宴时玉是盛敏最小的、也是最后的孩子的原因,盛敏对他的关心着实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恨不得能把他关在眼皮子底下看护。

就连盛敏母族那边,都在她孜孜不倦的叮嘱下,把宴时玉当做易碎的瓷器来相处。

过分的保护和溺爱,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正常到哪去。

时玉道:“真的不用,妈妈,我现在就去食堂吃点。”

“食堂不干净,”盛敏语中满是不赞同:“我看那些新闻说,食堂里的食材都是前几天剩下的。宝宝,你怎么能吃这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以后还是我给你送饭吧,你不愿意回来吃,那妈妈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时玉捏捏眉心,“我们学校食堂肯定不会有这种问题,不然蒋然宋天誉他们怎么也吃食堂。”

蒋然宋天誉是蒋家和宋家的儿子,不仅吃食堂,还住校。

盛敏顿了顿:“可是……”

“不会有事的,妈妈。”

时玉说着,掀起眼皮看了眼窗外。

窗外天空阴沉,乌云密布。

雨势不大不小,传来淅淅沥沥的响声。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黑发男生手里拿着伞,合起伞后能看见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个白白胖胖的大包子,估计是被冷风吹得太久了,袋子里的热气凝成水珠滴到了包子上。

嗯?

时玉眼睛一眯,盯着男生的背影看了两秒,忽然道:“真的不用,妈妈。我同学已经帮我带饭回来了,不信我给你听听。”

沈拓在门外放好伞。

外面的雨看着不大,实际上细密不断,被风吹的斜着刮,都淋到了衣服上。

他头发有些湿,额前碎乱的黑发勾勒着狭长漆黑的眼睛。

刚放好伞直起身,身后便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

因为刚睡醒而有些哑,轻轻地,声线干净清冽。

“沈拓,我的饭呢?”

捏着塑料袋的指骨一紧,沈拓眼中掠过一丝冷意,这又是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方法?

他抿唇转过身,凤眸深处压抑着极深的厌恶。

座位上,手里拿着手机的少年正看着他。

他脸色有些苍白,眉眼恹恹,没什么精力的样子,冲他张开手,意思很明显,要他手上的饭。

宴少爷现在两个包子也不放过了。

沈拓心中暗讽,捏紧袋子一步步走向前,停在少年桌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张病怏怏的脸,黑眸翻滚着深潮。

时玉不想管沈拓这会儿在想什么。

男生眼里浓郁的墨色浓的快要化为实质溢出来。

一看就知道没在想他什么好。

他没力气解释,电话里的盛敏正等着他将同学带的饭给她听一听。

不再等沈拓把包子递过来,他就着沈拓捏着袋子的动作,把手机朝前放了放,另一只手随意的敲了敲塑料袋的表面。

细微的声响顺着电流传至另一端。

窸窸窣窣。

盛敏顿了顿,“哦”了一声。

时玉垂下眼睑:“妈,这下你信了吗?”

盛敏:“妈什么时候不信你了?但是塑料袋装的饭菜会不会不干净,现在这细菌很危险的,哪里都能感染。你从小脾胃就不好,吃多了这些小心闹肚子。”

“那您说吧,”时玉叹了口气:“我该吃什么?”

盛敏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妈妈饭都做好了,今天正好你舅舅在咱们家,我让他给你送过去吧?”

时玉没说话。

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有些明显了,她又小心翼翼的补充了句:“宝宝,你觉得呢?”

“宝宝”两个字顺着电话的声响传入耳廓。

沈拓黑眸一动,朝身下看去。

面前的座椅上,黑发少年眉眼厌倦,像是提不起兴趣似得,眼尾垂坠着,纤瘦的身体塞在宽大的制服内,弯垂的脖颈线条柔软修长,露出来的皮肉白的晃眼,细腻光滑。

攥着手机的手腕纤细伶仃,细的好像只有一层雪白纤薄的皮肉覆盖着,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嗯,”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他的情绪显而易见的差了下来,鸦羽般纤密的乌睫垂覆眼睑,洒下一片阴影:“让他来吧。”

……他?

莫名的,沈拓顺着他的声音在脑海里思考了一瞬。

他是谁?

什么样的人,能让宴时玉这样的霸王露出这样的神情。

-

挂了电话,时玉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窗外雨势渐大,树叶被斜风吹得七零八落。

走廊上吃完饭的同学们陆陆续续从食堂赶回来,一边抹着身上的水,一边骂骂咧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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