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不忍心么?

南狼下意识地伸出手拍了拍左小吟的肩膀,可她却宛如受惊一样回过头惊颤颤问他:“她会死?对么?”“……当然。”“……”左小吟低下头,无力地软倒在墙上。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亚姝这些时日来对她的照顾,对她的笑,对她的关心?她一直强迫自己,要想起刚开始亚姝是怎么对她的,要想起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坏。

可是亚姝对她的坏,真的已经够去死的地步了么?

左小吟的心里一团乱麻,宛如走入了悬崖峭壁一般摇摆着,动摇着,却始终不敢朝前迈出一步。“呜,呜。”那边被堵住口鼻的亚姝已经不再象刚才那样挣扎,濒死一样的绝望气息,让左小吟的面色更加苍白似纸。

南狼叹了口气,“要不然你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看着她也会死的。”

可左小吟却摇了摇头,不但没有走,反而上前一步推开了门。南狼愣了下,看着左小吟摇晃着走到亚姝身边。

左小吟弯腰蹲在了亚姝对面,还没有失去意识的亚姝看到左小吟的刹那,已被血丝布满的小眼睛里忽然燃了明亮的颜色。

她颤抖地伸出手一咬牙,拉开了亚姝嘴里的破布。“咳,咳1被倒挂在墙上的女人,咳了几口污血,被毒素窒息的气息散乱不可期,“是,是盈,盈妹子埃”亚姝现在意识已近模糊,只觉大概眼前忽然出现的这个丑丫头,看起来是那么的窝心,窝心地让她竟然想掉那该死的眼泪。

她快死了。

她亚姝是很怕死的一个人。无数次想过,临死前会不会见到她亲手废掉的出墙老公?会不会碰到她在监狱里折磨死的那些女人?因为害怕他们,所以不敢死。

可如今,快死了,却见到了一个只跟她不到一个月的丑丫头。

这丫头替她挡了一刀,她还欠她一条命没还呢。可惜,还不上了。“盈妹子,我,我给你留了条鱼,鱼吃……咳,咳……先前,先前……太,太对不住了……咳啊碍……我,我……我都快死了……没,咳啊咳啥还你的……咳了,你,……咳咳……能,能不能把这条……条,鱼,鱼给收下……能稍微,还上一点,是一点……我不想死了,还欠你这么多……咳咳……”她的眼睛逐渐灰败,在左小吟完傻掉的视线里变得异常模糊恍惚。她甚至笑了,笑着对左小吟说,“盈妹子,别,别哭,我早,早该死了。你是个好姑娘,眼泪值钱,我,我受不起。”

好姑娘。

哗啦啦的水,象小溪一样从左小吟眼睛里流了出来。关也关不住,收也手不祝从一开始呆傻地愣着,到最后不知什么时候一滴一滴的眼泪,到现在哭得鼻子眼睛拧成了更加丑陋的一团。左小吟大哭着,用力地伸出手去把亚姝翻过来,去解她身上的破席。一旁南狼和那狱卒见势不对,赶忙冲上来制住她,可她却疯了一样咬他们,打他们,拼了命一样去扯亚姝身上的破席。

亚姐,亚姐,别死。

什么狗屁你死我活,什么狗屁的钱和争斗,我,我不想杀人,不想杀了你。

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去杀了你的话,和简止言那种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要,死也不要!!!

-----------※※--------------※※--------------※※--------------※※---

左小吟后来,昏了过去。

是被南狼打昏的。

她最后的记忆,是亚姝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逐渐灰败渐衰,象一只灰色的鸽子轻轻阂了翅膀。

那样安宁。

那不是这个世界的,另一边的安宁。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木木地睁了眼睛,却又似嫌光线太亮,用手背挡了眼。“亚姝死了。”

鬼刺冰冷的嗓音,好似冬天凛凛的寒风,嗖嗖地刺进了她的心口。“是突然犯了癫病,诊不出毒的迹象。”他坐在书桌旁,安静的翻着卷宗,“你是被她吓到了,昏过去的。”

他淡漠的陈述着这些,拿起一个印章,在卷宗右下角盖了一个血红的大樱“……你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左小吟闭了眼睛,再不愿意开口。“亚姝在过半年,就该出监了。是我早年老师的一个甥女,性格蛮横逞凶了点,却也不是什么坏人。后来嫁了个土财主,就变了不少。那土财主贪恋美色,纳了几房小妾便罢了,最后看上一大家小姐。人家大家小姐死活不要屈亚姝之下,那男人就直接一封休书要把亚姝给休了。亚姝拿了休书,直接拿刀把那男人给废成了不举之人。那男人重残将死,闹的满城风雨,还是我亲自下的案子抓的人。”鬼刺阂上那叠薄薄的卷宗,在桌子上细致的理顺了,清冷的嗓音的低低沉沉,好似在叙述一件最普通不过的僵硬文字而已。

左小吟狠狠地把指尖抠进了木床里,血顺着甲缝不断渗出流下。可她却依然平静地说:“恩,我记得了。”

鬼刺却也并未多说什么,收拾了卷宗在手站起身来对她下了逐客令:“回去吧。以后你再晕过去,我是不会再浪费人手去把你抗来喂药的。”

左小吟低声应了,僵硬地坐起来,穿好外衣,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