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暴躁的亚姝,此刻低着头第一次向柳刍真正屈服。

左小吟晕晕忽忽地想,其实亚姝或许没她心里算计得那么坏吧。只记得柳刍的表情阴晴不定地闪烁了几下,“……来人,带左盈去医监。”听到这句话后,左小吟头一歪,踏踏实实地干脆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果然又见到鬼刺那张冰山脸,左小吟是已然习惯的紧了。她也没看他,费力地抬起胳膊,动了两下腰,感觉到背上那个血窟窿被好好的医治过才放心地继续闭眼准备睡觉。

一直沉默不语的鬼刺却是没有忍住,冷声道:“左小吟,你到是个能折腾的主。”

左小吟闭目养神,笔直地挺尸。

鬼刺走过来,啪地一声把药碗甩在她面前:“你现在说一两句话不是问题,别给我装聋作哑。你到底想怎么样?”“咳……呜。”左小吟翻了个身,朝着鬼刺傻傻一笑,端起药碗仰头喝下,闭着眼说:“想……咳,咳,活,活下去。”在连续喝了几天这毒药之后,她是能稍微说一点句简单的话了,只是她却懒得说了。有太多太多事情,言语上的苍白已经早让她明白什么叫语不成事,情不为理。

鬼刺冷笑了两声,“自己朝刀口上撞的人还告诉我想活下去?”他顿了一下,朝她身上扔了一床被子,“我不管你究竟要折腾什么,但是你既然喝了我的毒,想成为我的人证活下去,就给我好生呆着。假如有一天我发现你给我带来的麻烦远大于你的价值,我会亲手解决了你。”他倒是一向直接,声音依旧清淡,只是那狠毒和冷漠却已然更重了几分。

他看左小吟没有什么反应,转身推开门走出去。“今天夜里你就在医监睡吧。明日回去,做好心理准备,亚姝估计会带你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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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左小吟回去监狱的时候,已经俨然成为了亚姝的手足姐妹,东一间真正的不二交椅。那些起初被她笼络的女囚,看她的眼神多了许多的敬畏。左小吟并未预料到,在监狱这种地方,为老大出头带伤,会有多高的的荣誉和地位。

亚姝早就吩咐下去,小蚂蚱和另外一个瘦小的女囚象丫鬟一样亲自伺候着左小吟。看着正在给自己小心捏腿的小蚂蚱,左小吟心里的不自在在脸上就变成了诚惶诚恐的低三下四。她如此客气的态度,让亚姝更是满意:这小丫头还倒是不居功,倒当真是个讨人喜欢的主。她看着左小吟,竟然发现那张丑陋恐怖的脸变得不再那么另人厌恶,反而是越看越顺眼。想到这里,她哈哈大笑两声,挥了挥手让一边的女囚退到一边,勾着左小吟的肩膀低声说:“来,今天中午监场上,我带你去见个人。”

左小吟疑惑的看着她,心里却在猜测这个人会是谁,为什么鬼刺会知道亚姝会做什么呢?“哈哈,盈妹子,我带你去见的,可是这个地方真正的老大。”她低声言语,眼睛里却尽是佩服和向往。

真正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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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监场休息的时候,亚姝把嘴里最后一口馒头咽到肚子里,神秘兮兮地趴在左小吟耳朵边说:“盈妹子,知道这大狴司里最可怕的地方是哪么?”“……?”左小吟指了指那边的刑房。

亚姝笑笑摇了摇头,走到一直在巡视的一个狱卒身边耳语了几句拿了一个木牌。随即朝着左小吟看过来,勾勾手示意左小吟跟着她走过去。那方向和朝着女监完相反,穿过了两条狭长的耳廊,来到一个挂着巨大铜制凶兽的铁门。上书两个大纂体:内监。

亚姝从一旁的侧柱里走进旁边的暗廊,敲了敲对面的铁窗,从里面伸出一只手。她赶忙把木牌放进那人手里,等了好大一会,那门才哗铛哗铛的响起。

左小吟赶忙跟上去,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四周高墙之上架起的冷森森的箭架,守卫比女监和外监都严密的太多了埃她心里嘀咕着,跟着亚姝进了一个黑暗的牢房之内。这牢房比起她起初呆着的牢房也好,和女监也好,都是大不相同的。

每个房间都是没有光亮的,里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监房亦很大,里面的构造看不清楚,但是好象哗啦啦的只能听见不知从哪来的冰冷水声。

在那只有几盏油灯的走廊里,左小吟走了没几步就觉得心里忍不住发寒。这内监里到底关着些什么人,那种压抑恐怖的气息,简直比女监和外监要重上百倍。这里甚至,好象就没有活人一般,走了这么久,不但连一个狱卒都没看到,甚至连囚犯亦是隐藏在黑暗的监牢深处未曾让她看到过。

走到一个拱形的门前,亚姝停了下来转过头跟她说:“你记住,一会进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能有任何反应。惹到这里面的人,别说是我,就是老天爷都救不了你。”

左小吟紧张的点了点头。

亚姝转过头,深呼吸了两口气,敲了敲门:“彰爷,我是小亚,我带了个人来见您。”

许久。

啪嚓——门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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