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向阴城越来越近,身边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路上不时的有人向老人打着招呼,但是他们的眼神却总是偷偷的落向老人身边这三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身上。

突然,不远处前面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那人还未走近便气喘吁吁嚷道,“张伯,大江媳妇跟大江不知为什么事吵起来了,现在大江媳妇正吵着要回娘家呢?你快回去看看吧!”

老人一听,顾不上跟言瑾他们再闲聊了,他从明皓琪手中接过木柴,递给来的年轻人,二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言瑾跟明皓琪对视一眼,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决定一起去看一下。

他们跟在老人后面走了没多久,言瑾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其中还夹杂着小孩子声嘶力竭的嚎啕声。

“小西,不要哭,娘带你回外公家……”走近后,言瑾看到一座小院的院门口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轻声哄着身侧的孩子,她的手中还拎着一个包袱,身旁几个妇人正拉着她低声不断的劝解着。另一旁一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背对着妇人,却是并没有什么动作和话语。

“大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回来的老人也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直接向一旁冷漠的男人质问道。

那个叫大江的男人并没有回答老人的问话,神色冷清,依旧是一声不吭的看着别处。

老人见大江不答话,看向在一旁低声抽泣的妇人,缓和了语气,道,“小西娘,你说。”

阿兰听到老人的话,稍稍止了哭泣,她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爹,大江他……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一句话没说完,女人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老人看向张大江,见他并没有想要反驳的意思,而且阿兰性情温和、端正,这么大的事定不会信口胡说,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他抄起院门外的一根棍子就朝大江打了过去,嘴里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大江躲闪不及,背上生生的捱了几棍,身旁的人上前七手八脚的拦住老人,大江趁此急忙窜出去老远,十分不服气的说道,“我每天一回到家,你就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嫌这嫌那的,哪有一点为人妻为人母,温良贤惠的样子,我烦都快烦死了,还不如别的女人呢,至少她们能够理解我,心疼我。”

“张大江,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忘了吗?当初你说你喜欢我唠叨,想要我管着你,管着这个家,这样才真正有家的感觉,如今你却嫌我唠叨,嫌我处处约束你,这只怕是你在外面有了女人找的借口吧。”此时,阿兰已经止了哭泣,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张大江,怒气冲冲的反驳道。

张大江无话可说,丢下一句“不可理喻”便一甩胳膊走了。

老人追了几步没追上,生气的扔掉手里的棍子,转身对阿兰道,“小西娘,大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他做了如此混账的事,我替他给你道歉。”说着,老人便欲弯腰下跪。

阿兰见状,急忙走过去,一把扶住老人,急道,“爹,您这是在做什么?这事怎么能怨您呢?您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一直都很感激你,你这样可真是折煞了我呀!”

这时,周围的人也都劝老人,“张伯,你是长辈,怎么能给阿兰下跪呢?”

“是呀!张伯。”

“张伯,这是大江做错了事,又不是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

与此同时,言瑾也听到身边人群中有人开始小声嘀咕起来,“大江这孩子也真是的,从小到大一直都很老实,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鬼迷心窍了呢?”

“上个月大江还花了大价钱给阿兰买了一块玉佩呢,阿兰虽然嘴上责怪大江乱花钱,但是心里却喜欢的紧,整日戴着,别提有多宝贝了。”

“对呀,对呀,阿兰还给我看过呢,那块玉通体雪白,成色真不错,一看就是好东西。你看,她现在胸前挂的就是呢!”

“……”

老人想了想,道,“小西娘,你先带小西回去,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一定让大江亲自给你去下跪请罪。”

阿兰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再加上身边的几个妇人一直在不断劝她,最终她还是又拉着小西回了家。

当了半天的吃瓜群众,众人散去后,言瑾转头对明皓琪道,“明皓琪,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张大江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啊!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张大江鬼迷心窍,做出这抛妻弃子的无情之事呢?”

明皓琪道,“小赟,莫要在背后随意议论他人,我们并未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可妄下定论。”

言瑾撇了撇嘴,心道,“这还不明白吗?这张大江就是个渣男呗!”不过他并没敢说出来,恐惹来明皓琪对他的再一番说教。

言瑾记得方才在路上时老人提过,这向阴城临近晓月国都城,而且在地图上看上去也很近,估计也就三四天的行程,当下他们有的是时间,也并不急于这一时,于是言瑾提出在城中找一家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