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把不法分子绳之以法,不然怎么对得起身上的这洁白的警服!

年轻警察斗志昂扬,跑步回所里叫人去了。

一个戴着厚厚的黑眼镜、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男人痛心疾首,“唉,现在都改革开放了,治安还是这么乱!大白天的就敢当街抢劫!”

“谁说不是呢?昨天炼油厂家属院两帮年青人当街打架,好多人都挂彩了。”

“那是打架斗殴,像这当街抢劫的,在市里可少见。”

“是少见。”

路过的行人纷纷议论。

议论归议论,人们并不敢靠近,远远的围观。

毕竟谁都不想惹麻烦。

余仁这做大哥的先气炸了肺,“杨杨你少血口喷人,谁拦路抢劫了?我是传你姥的话,让你爸你妈连人带货一起回家!”

在余家,余老太一直很权威,说出来的话没人敢不听,余仁也就把他妈的话当圣旨了,理直气壮的大吼。

“连人带货的抢劫啊。”齐郁杨惊呼。

她惊慌的拉住齐铁庚的胳膊,“爸,他们真要抢劫!爸,我怕……”

“杨杨别怕。”齐铁庚沉着脸,用力搂搂女儿的肩膀,“有爸在呢。”

“爸,你要保护我和妈,保护咱们这个家,不能让他们抢走咱的货,咱的钱,那都是我要用的。”齐郁杨眼泪汪汪。

齐铁庚胸口一热,“谁也不能来抢我杨杨的,谁抢爸跟他拼命!”

余小妮是真的反应不过来,“大哥,这是咋的了?有话好好说啊。”

余仁板着张棺材脸,“妈叫你回家,你就说回不回吧?”

“回,我回。”余小妮下意识的点头。

她服从娘家妈、娘家哥哥,早已成为习惯了。

余仁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余智等人也很高兴,“那快回吧。小妮,来上车,这拖拉机不比货车差。”

余智心眼儿多,“小妮,你把货搬到拖拉机上,省得你租货车了。这租个货车也不少钱,能省几块是几块。”

“搬,搬货?”余小妮结巴了。

“咋了,你不愿意?”余智拉下脸数落,“小妮你在外面跑了几年,也学小气了。叫你回家你愿意,叫你把货也带上就不行了。咋了,你回家就光带张嘴?”

“我,我不是。”余小妮是在父母、哥哥们的白眼和漠视中长大的,最怕娘家人对她不满意,一听这话就慌了,“二哥,我不是不愿意,我,我是跟人都说好了,有几个人今天晚上要到机械厂拿货……”

“你的话重要,还是妈的话重要?”余智问到余小妮脸上了。

一张凶巴巴的脸逼近了余小妮,余小妮吓出一身冷汗,更结巴了,“妈,妈,妈的话重要……”

“那就快搬货!”余智大手一挥。

紧跟着赶过来的余仁不干了。老二这是啥意思,他余仁才是老大,有他这长子在,咋能轮到老二发号施令?

“小妮,你这是啥态度,咱妈的话你都敢不听了?”余仁背着手,板着脸,一副大哥派头。

表面上训余小妮不听余老太的话,其实是在发泄他的不满。

余智满心满脑想的是那些货,着急的扯扯余仁,“少说几句吧,赶紧搬货。”

余仁用力把他甩开,“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咱俩谁是老大?”

余智气得直翻白眼。

谁不知道你是老大,这都啥时候了,不紧着搬货,摆啥臭架子。

“快搬货。”余智是个财迷,生气归生气,不忘正事。

余礼、余义看着货车上那些鼓鼓的袋子也眼热,撸撸袖子,“好,搬货!”就想上货车。

齐郁杨早有准备,抓起货车车斗里一截木棍大叫,“谁敢来抢?我看你们谁敢来抢?”

她年纪小声音脆,吼起来没啥威力,可她急得想哭,看着太可怜了。

齐铁庚流下热泪。

这是他闺女啊,看看他闺女都被余家人逼成啥样,吓成啥样了?

他当爹的要是不能保护亲闺女,还活着干啥?

齐铁庚从齐郁杨手里拿过木棍,把齐郁杨掩护到身后,持棍怒吼,“谁敢抢劫?谁要抢我齐家的东西,先过了我齐铁庚这关!”

他这嗓门可就大了,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围观的人群吓得直往后退。

余智也唬了一跳,傻愣愣的仰头张望,“妹夫,这可不是俺们的意思,这是这咱妈的意思……”

齐郁杨靠在货车上,双手抱肩,上牙齿和下牙齿直打架,“姥可吓人了,呜呜呜……我看见姥就害怕,我晚上一直做恶梦,姥要吃了我……”

齐铁庚快心疼死了。

余老太这是干啥了,把他闺女吓得做这种恶梦。

“铁庚,这真是咱妈的意思!”余仁、余礼兄弟几个一起仰头叫喊。

“我是孤儿,我没妈!”齐铁庚咆哮。

他是真生气了。

余智呆了呆,“你没妈?”

余仁怒了,怪叫道:“齐铁庚你挣了几个钱,翅膀长硬了,不把咱妈放眼里了?你是孤儿咋了,丈母娘不是妈?”

看见余小妮惊讶的张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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