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瑜贵妃推门而入的时候,宋惊鹊原本规规矩矩的姿势早就面目非了,虽然还是跪着,但身子已经放松般地塌下起来,屁股坐在后脚腕上,头也垂着。

她象征性地咳了两声,果然咳完后,原本耷拉着的宋惊鹊一下子仿佛若梦初醒似的蹭了起来,又跪得笔直笔直的。

瑜贵妃佯装不在意走到他身边,淡声道:“知道错了没有?”

宋惊鹊眨了眨眼,不回答。

瑜贵妃用余光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番,想到回来时闹脾气也没吃晚饭,这会儿也差不多跪了两个时辰了,应该知道自己错误了,便道:“起来吧。”

话落下,宋惊鹊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大抵是跪久了,起身时还往前踉跄了一下,差点就要摔倒。瑜贵妃手疾眼快地将他扶住,弯下身掀起他的衣袍,果不其然,娇气的小皇子白皙的膝盖皮肤已经是淤青一片。

瑜贵妃看了一眼将他的衣摆放下,“片刻,玉竹会来给你用热水敷一下,敷完后,就上床就寝。明日,你绝不可以出殿一步。”

宋惊鹊咬了咬唇,低声反驳道:“我想出去……”

“不可!”瑜贵妃立刻喝道,随即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强硬,想到宋惊鹊膝盖上的淤青,声音柔和了些,“母妃是为你好。乎乎要听话!”

听到瑜贵妃叫他的乳名,宋惊鹊喉头一哽,终究是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

瑜贵妃道:“饿不饿,乎乎?”

宋惊鹊摇了摇头,闷声道:“我困了。”

说完,他便踉踉跄跄地如游魂一般飘到了自己的床边,脱了鞋就往床上躺,又翻过身,背对着外面。

瑜贵妃跟着他来,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半晌,将被子拉过来,盖到了他的身上,转身出去了。

宋惊鹊面朝里,贴着枕头就开始哭,眼泪落到枕头上,晕湿一片,心里委屈死了,又酸又疼。但兴许是方才就困了,此刻,他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中,他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摆弄自己,还以为是瑜贵妃安排的玉竹来给他敷膝盖,也就没睁眼。可是,那人的动作却丝毫不像要给人敷热水的动作,宋惊鹊心觉奇怪,直到,那双暖和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脸颊,他才警铃大作,当即睁开眼。

“大……”看清来人后,他那个“胆”字立刻被吞进了肚子里,随即满是惊喜,“晏槐!”

他从床上支起半边身体扑进男人的怀里,那股淡淡的青草香传来将他之前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冲淡了。

晏槐下意识将他抱住,宋惊鹊蹭了蹭晏槐的胸口,软软道:“你怎么来了?”

晏槐摸了摸他的头,答道:“因为你哭了。”

宋惊鹊探起头来,在男人那双浅淡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目光很柔和,仿佛盛了水,看得宋惊鹊心口发热。

他把自己从晏槐的怀里扒出来,往里躺了躺,“你上来。”

晏槐摇了摇头。

宋惊鹊不依不挠,“上来!”

晏槐沉默着看了他半晌,最终脱靴上了塌。

他进了被窝刚躺下,宋惊鹊便如同球似的滚进他的怀里,问道:“你是来给我道歉的?”

晏槐嗯了一声,道:“我……对不起。”

他说得极为愧疚。

宋惊鹊动了动,哼哼了几声,“本皇子告诉你,以前有人惹本皇子生气了,可不是一句对不起,本皇子就会放过他的!”

他抬头看男人,果然看见男人又露出来惊慌的神色,他得意道:“不过你嘛,本皇子就宽宏大量原谅你啦。”

听了他的话晏槐无声地把他抱紧了。

宋惊鹊高兴了一会儿,可想到这人明日就要走了,心里又是一沉,他闷闷不乐地道:“晏槐你可不可以不走?”

晏槐无言了一阵,转言答道:“我会再来的。”

宋惊鹊有些失望,“你不走可不可以?我喜欢你,只有你陪我玩,你要是走了,我又是一个人了。”

晏槐捉到他话里的一个词,“玩?”

宋惊鹊不觉得奇怪,道:“对啊。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你教我骑马,教我射箭,跟我一起狩猎。”

他说完这些,发现男人又是长久地不说话,他抬了抬头,看着男人皱起了眉,问道:“怎么了吗?”

晏槐看着他不答。

宋惊鹊有些着急,“你说呀!怎么了?”

晏槐这才道:“那日,在……树上,也是玩吗?”

知道他说的什么,宋惊鹊忽地脸就红了,炽热顺着胸口爬上来,将他炸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他声音细如蚊蝇,喃喃道:“什……什么啊……”

晏槐道:“若……若不是我,你也与别人这样玩吗?”

宋惊鹊立刻反驳道:“当然不是!母妃说,不可以随便亲别人,不可以随便摸、摸别人的身体,自己的身体要藏好,不可以随便给别人看!除非是自己的皇妃,否则,那是禽兽,是淫贼!”

然而话一落下,他便意识到了什么,他那日和晏槐在树上可是……又亲又摸又看了。

宋惊鹊心跳如捣,那这样算来,晏槐岂……岂不是他的皇妃?!!!

晏槐挑了挑眉,“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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