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绽往墙上一靠,候了二十来分钟,终于把人候走了,同时,候来了杨宣。

杨宣探头看着她打开画着陈家神像的速写纸,问道:“你画的?”

陈绽嗯了一声。

杨宣叹道:“你居然是个画家,”顿了顿,又问:“你画西洋画,还是国画?”

陈绽边朝神像走过去,边回道:“你猜一个。”

杨宣细细看过陈绽,黑色垂肩短发,夹着一缕挑染的红色,穿着一件黑色棉麻外套,长至小腿肚,内搭浅米色薄毛衣,隐约可见米妮头上的红色蝴蝶结,裤子为浅色紧身牛仔裤,脚穿白色板鞋,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吊出一串由好几个小小的红色中国结组成的手机链。

细看,分别为吉祥结、双钱结、十字结、万字结,蝴蝶结。

她怎么这么喜欢红色?

陈绽的长相、气质,明明应该是身穿旗袍盘发的古典气质,性格却偏偏张牙舞爪,随心而为。其他人戴着發字型黄金耳钉,会显俗不可耐,戴在陈绽耳上,竟恰好将她整个人的独特性,彻底激发出来,表现的淋漓尽致。

杨宣忽然又想到一个标签——

哪怕陈绽是一方砚台,磨出来的也不会是一幅水墨画,而是一幅色彩浓艳,浮华繁琐的西洋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