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样一样摆上餐桌。夏六一端完汤回来,见何初三一身西装,系着围裙,在那儿专注而熟练地颠锅炒菜。夏六一情不自禁地倚靠在厨房门口,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

也许是从小受何阿爸的影响,何初三对“家”的概念特别看重。大到一间充满回忆的房子,小到一对牙刷、两双情侣鞋,家人的团圆,年节的喜庆,日常生活中夫夫俩一分一秒的相处,他都格外用心。

也许他从小就立志踏入风云诡谲的行业,在商场上奋力厮杀、建功立业,事业之外,只想要一份温暖的真情,一个恬静的家庭,一处停泊的港湾。但如果他从一开始只是想要平淡温馨的生活,为什么那时候偏偏又会爱上行走江湖、刀口舔血的夏六一呢?

夏六一少年时也从没想到过自己会跟这样一个人过一生,只以为自己会孤独到老。只能说爱情这玩意儿真是玄妙,缘分这东西无法预料,说不清道不明。

“吃饭了。”何初三端着最后一盘菜朝他走过来,“碗筷洗了吗?”

“唔。”

“晚上去看话剧好不好?我订了票。”

“好。”

……

吃过饭,他们手挽手地去文化中心看话剧。夏六一特地换了一身西装,难得地打上领带,还有模有样地抹了发油,手上拿了一本《英语词源趣谈》准备在等开场之前看,装模作样地作出一副文化人的模样。

何初三寸步不离地挽着他的手,做足了夏太太的风范,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十分怀念地跟他说,“六一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就在这儿?”

“记得,后来我被赶出去了。”夏六一没好气。

“哈哈哈哈,你今天这副打扮是为了防止自己被赶出去吗?”

夏六一被他戳破心事,恨恨地在他屁股上拧了一把。路人向他们投来怪异的目光,夏六一侧身挡住何初三,向对方回以冷冷的一眼。何初三则不以为然,照旧紧紧贴在夏六一身上,微笑着走了过去——他奋斗多年走到如今这步,早已有能力让他们不用活在周遭人的评价里。

喜剧话剧着实好笑,夏六一坐在前排中场,笑得停不下来,偏头看看何初三,他却已经靠着夏六一的肩头睡着了。夏六一微微向下滑了滑身子,让他更舒服地枕在自己肩头,还顺势在他脸上抚了一抚,揉了揉他软软的耳垂。

……

回去的路上夏六一开车,何初三靠在副驾驶座,舒舒服服地仍是睡觉——昨晚没睡够,今晚他老公还要“收拾”他,他得抓紧时间补眠。

到了家,夏六一要撵他赶紧去睡觉,何初三顿时不乐意了,黏黏糊糊地撩他,“你不是说好了要收拾我吗?”

“要挨收拾你还这么兴奋?”

“嘿嘿嘿,你想怎么收拾我呀?”

“顶你个肺,你看你笑得这坏样,那小子是不是你故意找来气我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滚去洗澡,待会儿到卧室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初三欢天喜地地去洗了个澡,满心期待地进卧室。一推门就被夏六一用领带捂住眼睛。

“要绑我吗?”超开心。

“不绑你,”夏六一笑眯眯,“但是你今晚要是敢挣扎一下,这个月都别想上老子的床。”

何初三乐颠颠地等着被收拾,等来等去,等到阿四上面“嘎嚓”一下——夏六一给他根部上了一只锁精环。

“咳,六一哥,这个就不要了吧。”

“呵呵呵……”夏六一笑了一长串。

于是度过了一个相当痛并快乐的夜晚。过到一半,夏六一扯开了他脸上的领带,床边多了一面顶天立地的大镜子,夏六一将他按在镜子旁边,姿势凶猛地骑他,逼他只看镜子不准看人,不准自己动腰,不准发泄。

“买一堆道具玩你六一哥?老子不会玩吗?爽吗?刺激吗?”

“刺激刺激,呼,快爽死了……好人,快放开我……”

“不准动!你等着爽死吧!还不快点叫老公!”

“啊,老公……”

……

何总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半死不活地瘫在床上,下身一阵肿痛。

耕田耕太狠,犁头都磨秃了,要死要死。

他先生哼着小曲在楼下给他煲甲鱼汤,电视机开着,大声地放着社会新闻。何初三披起一件睡衣,内裤都不敢穿,岔着腿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正见电视里播报近日趣闻——

“《昔日粤剧院刀马小生,今日油麻地榴莲王子》,近日一位水果铺老板用大刀削凤梨、切榴莲的视频在网络走红,只见靓仔老板手起刀落,刀影纷飞间,果皮灰飞烟灭,落刀之时,还向镜头微微一笑。视频前的观众们纷纷西子捧心,真是一笑倾城啊!据这位‘榴莲王子’自称,他原是粤剧院中耍大刀的武生,现在转行开起了水果铺,不由得让人唏嘘命运无常……这间位于油麻地新填地街XXX号的果铺,今天早晨开始已经排满了慕名前来的客人,然而今天好像并不是这位榴莲王子的值班时间……”

何初三拢着睡衣站在客厅中央,大瞪起眼睛看完了整条新闻。排队的客人中站满了女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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