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芳龄二十四,这辈子只失过一次恋。

他是出身在泰国的香港华裔,小时候父母离异,父亲回香港做工,他与妈妈留在泰国,从小跟一位泰国老武师学拳脚。十六岁时妈妈去世,他到香港投奔父亲,却与生父、后母关系恶劣,索性离家出走流落街头做古惑仔。有一次被人哄骗运送“白面”时,被谢家华人赃俱获。谢家华相信了他的证词,并找到证据证明他毫不知情,替他免了牢狱之灾。后来在谢家华的资助下,他实现自己的个人心愿考入警察学院,被选为卧底。第一次卧底任务十分成功,年轻的他协助上级捣毁了“庙街老五”的犯罪团伙;第二次卧底任务却十分失败,他不仅被识破身份,还被骁骑堂的男大嫂何初三设计利用,轻信了何初三匿名提供给他的假情报,最终这位大嫂不明原因地亲手端了自己男人的堂口,堂主下落不明,副堂主炸毁别墅自杀,而他成了一场大乌龙当中的大笑话。

更加惨上加惨的是,在任务失败后不久,他暗恋他的前辈谢家华发了他一张弟弟卡:“阿皓,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虽然很伤心,但也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国外有句老话:“Shit_just_happens.”

他是个感情淡薄的人,自以为除了谢家华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结果在被发弟弟卡的当天就酒后乱性,跟一个同样失恋的面具仔睡了。不,被一个同样失恋的面具仔睡了。

面具仔说话大方而礼貌,做爱温柔又体贴,身材好,腰力劲,有一点点黏人,有一点点可爱。但这不是他对面具仔产生兴趣的理由,所以第二天早上他非常后悔,表面冷冰冰、实际心慌慌地扔下面具仔跑了。

他记得面具仔当时微微下陷的嘴角,他觉得面具仔对他的兴趣比一夜情要大,他可能伤了对方的心。虽然很歉疚,但也没办法。Shit_just_happens,想来对可怜的面具仔而言,他就是那坨Shit。

在被发弟弟卡之后没过多久,警署下发了对他的内部处置:因他在任务中存在重大失职,而被调离重案组,降职为港岛区的一名普通军装警员。这不仅打击了他的职业理想,也让他与谢家华的距离更加遥远——不仅在心理上,还在客观距离上。虽然很沮丧,但也没办法。Shit_just_happens。

不久后的一个夜晚,他想送一些有关骁骑堂的资料给谢家华。带着资料搭乘了一小时地铁转巴士,终于抵达谢家华家门口。刚要伸手按门铃,门从里面开了。谢家华左手拎着一袋垃圾,右臂上挂着一个人,一边开门一边骂,“你烦不烦?快放开!我出去扔垃圾!”

“顺便买几个套套嘛,家华哥,我疼……”那个人故意拖长声调撒娇。

“不准那样叫我!”谢家华几乎要暴跳如雷了。

“家……”秦皓刚刚开口的称呼吞了回去。并且认出那位缠着他家华哥买套套的人是之前见过的廉署主任陆光明——之前就猜到他们俩睡过了。

秦皓扫了一眼陆光明身上谢家华的衬衣,以及陆光明脚上那双新买的拖鞋——警察的直觉告诉他,陆光明不仅睡了,还住在这里了。还叫家华哥,从前唤家华哥的只有他一个人。

秦皓平静地将资料塞进一脸尴尬的谢家华手里,点点头权作招呼,转身走了。

在电梯里就悄无声息地抹了一把脸。这次他无法用“Shit_just_happens”来安慰自己,凭什么他就是永远的弟弟,而另一个人就得以住进谢家华心房呢?

出了电梯,忍不住又去买醉。挑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爱情的钟楼怪人的面具戴上,一个人坐在吧台一边喝酒一边躲在面具后无声地流泪。可恶的DJ还要放《等你等到我心痛》:“想你想你苦痛,等你等到心痛,无情的北风将我吹送,孤孤单单的我有点冻。”

可太伤人心了。

难过到趴在桌上不想起身,正这时旁边有人狠狠捶了一下吧台。他下意识转头去看。

是上次的面具仔。

当天晚上又一起去开房。面具仔很温柔地吻了他,他也很认真地回吻了。面具仔亲了他嘴角的泪痕,说想看他的脸。

在面具仔去洗澡的间隙里,他是真的犹豫了,真的认真考虑摘下面具。他觉得面具仔有一点点可爱,不,是很可爱。他记得上次的拥抱,面具仔的怀抱很温暖,他们拥抱在一起睡了一夜。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有一点点动心,他还想继续那样一个温暖的夜晚。

但很快,他替面具仔接了电话,又看到了面具仔的脸。

是王凯文。在他卧底骁骑堂时做过一段时间他的马仔、后来成为何初三助理的王凯文,在算计他的那场大乌龙里不知道为何初三出力了多少的王凯文。

Shit_just_happens。可这也太Shit了吧?

他揭下面具向王凯文表明身份,扔下王凯文又跑了,不敢去看王凯文失望而痛心的神情。回到警察宿舍的小单间,他在黑暗里默默地坐了一夜。

他很愤怒,也很失望。他不知道自己的伤心更多的是因为见到谢家华与人同居还是因为与他拥抱过整夜的人是王凯文。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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