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守的面具罢了。她还真是藏不住啊。“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苏清徽摇头赶走脑海中那些无端的杂念,长舒口气:“没什么,打今个起要摒念安心读书了啊”

深夜,念蓉瞧着苏清徽一副心思,扑在那一堆书中,描描写写,端过一盘小食心疼道:“姐姐早些歇息吧,可别熬坏了身子”说捡起本书疑惑道:“姐姐不是学茶怎的还要研究这药学和制香”

“许是书杂夹错了”苏清徽语气淡漠“念蓉,你可知明日远黛在哪个院中”“若是无事,远黛姐姐倒是常在明轩院中”念蓉放下书拨拨烛芯:“姐姐还不休息”“无妨,你先歇着吧,左右明日我不伺候殿下,晚些也无事”“恩,姐姐若有事便唤我”“去吧”

房门轻阖,苏清徽望向那挣扎的烛火,眼中幽深,至少她现在多少知道,这第一步该如何走了,打开木盒,拿出那条锦帕目光深远,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吧。

“远黛姐姐”“来了”远黛放下修建花枝的剪钳,冲苏清徽挥挥手“随我来”。“辛苦姐姐了”念蓉侧头看去,眼前人眉眼轻弯,眼中一片澄透。她收回目光,心中一窒,好像算计的多了,就见不得这种一眼能望到底的目光了。

门吱呀一声,走过外屋,进到内室里,一堵墙上排着整整齐齐、各式各样的药料。苏清徽四周打量一番,才收回那一番涌动的情绪,这王府里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远黛瞟见苏清徽摘下背上的小包袱,一一拿出墨迹满满的纸笑道:“你倒是用心”“殿下既付诸了这么多心血,我可不能白白耗费了不是”远

黛瞧着苏清徽似笑非笑的神色,偏过头错开话题:“这些药香珍贵,你取用时要时刻小心。”“是”“若是有什么不明白之处,记下来便可,我看过自会给你答复”“是”“还有问题吗”“辛苦姐姐”

远黛睨着苏清徽那一副表面乖顺,心中却不知早已百转千回多少次的模样,倒是和她那位殿下有几分相像。

屋中只剩抽屉轻轻推拉,纸张刷刷作响的声音,这些研究下来,倒是比她想的复杂深奥的多,苏清徽揉揉发重的脑袋,侧眼望去窗外早已一片黑沉,一一收拾妥帖,锁了门。

走在冷清的小道上,苏清徽暗暗捏紧手中的背绳,忽的后背被重重一拍,她惊叫一声转身,看见一脸憋笑的常安,火从心头起,真是,又累又饿现下还要被消遣,越想越抑制不住怒气。

她深吸口气放下背包。常安一脸莫名,还未反应过来,脚上一痛。常安弯腰还未来得及抱脚,就被揪住领子一顿痛揍“殿下殿下”苏清徽动作一顿,僵硬的回头。

璟溶慢慢从暗处走出来,未发一语穿过两人,捡起地上的小包拍拍灰,塞在苏清徽的怀里,轻咳一声,无措的摆摆手:“走么”

苏清徽跟在璟溶身后一脸哀怨,怎么每日都到处丢人现眼“哎,真是”许是感受到身后的怨气,璟溶又想起刚刚她那副小狮子般的模样,眼中荡开层层笑意。

几日时光像水般无声流过,时限一到便来人引她去见余老。上次只是站在院外略略瞧了几眼,如今进来倒别有一番韵味,若不是还置身在这王府,她倒是以为处在片世外之地。

见着来人,苏清徽俯下身子“余老师父”说罢又转身向上次拿给她书的小童子道:“小师傅”余老略过她的礼边走边说道“天元,把那处草药分拣分拣,标注清楚送去药楼”苏清徽截住那称作天元的孩子,眼眸轻垂:“我来吧”

末冬里回暖的阳光,即使眼里瞧着一派和煦,真感受的久了,身体却也是经不住打颤的。苏清徽略去渐渐渗透进身体里的寒意,眼神专注,下手伶俐。

一刻钟后,余老扫过眼前一一标识、分拣、排开的草药,冲苏清徽挥挥手:“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