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沈静坐下,焦昕如炮弹般扑到她身上,泪眼婆娑,更咽着大叫:

“沈老师!您怎么来了?”

没错,焦昕真的是在沈静手下毕业的研究生。

多亏了强烈的求生欲,沈静大胆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暗示焦昕配合自己。

作为一名现代穿越过来的植物学研究生,焦昕跟着沈静足足种了三年橘子才顺利毕业,她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三亩多的山头呢?

“我也不知道,麻烦你先帮我把头上的东西拆下来一些。”沈静方才跪得时间不长,但感觉自己脖子快被珠翠压断了。她下意识想推一下眼睛镜架理理思路,结果只摸到空荡荡的鼻梁。

焦昕一边手脚利索地帮她解发髻,一边问道:“您在穿过来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比如出了车祸,实验太累猝死之类的?”

沈静走上前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玩笑道:“能不能盼点儿好的,信不信回去之后把你拉回去帮我守橘子?”

“我之前就是在打电话,新项目的资金终于批下来了,有点高兴。”

焦昕把手里的钗环递给她,纳罕道:“不是吧,您是高兴死的?不过目前看来我们都是魂穿,就是玄学,没有回去的希望了。咱都二三十的人了,一朝都变回十多二十岁。真的爽1

沈静正色道:“所以现在这里是什么情况?即使今天那个小男孩是皇后生的,也不至于能随随便便闯入大臣的府郏还有彩娟才被捞起来不到十个小时,动作未免太快了1

焦昕也不再插科打诨,语气严肃:“沈老师,具体的情况我过后慢慢跟您解释。我们所在的安国公府在朝堂上式微。但您现在是安国公夫人,我又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我们算是跟安国公绑定了。”

谈到未知的未来,两人都有些低落。焦昕清了清嗓子,换个话题:“所以还是眼前更要紧,那个彩娟是皇后宫里派来盯梢的眼线,而且是正大光明塞进来的。至于她为什么会和原来的‘您’产生矛盾就不清楚了……”

沈静打断道:“对了,我现在的身份是不是和你关系不怎么样?”

焦昕的表情瞬间极其精彩,疲惫地回答:“沈老师,我只能说我斗累了。”

能把一向想得开的焦昕斗成这副模样,看来不止是“不怎么样”的程度,沈静只希望以后没有这么多幺蛾子吧。

她抿口焦昕递过来的茶水,轻声道:“但我能肯定地告诉你,是彩娟想杀‘沈静’。”她伸出三根手指在焦昕眼前摆了摆:“三次致命攻击,要不是躲避及时,我已经死了。”

焦昕见状,握住了沈静的双手,坚定地说道:“老师,我们一定能会活到时空隧道发明的时候,然后回到自己的时代。”

沈静“噗呲”一声,露出了十几个小时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目前情况不明,沈静想到如果待的时间太长,可能会把焦昕牵扯到危险中。

毕竟,彩娟和彩娟背后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我今天就走了,给你布置个作业,我晚一点来找你检查。”

焦昕脸色大变:“老师,把上交时间延后一点啊1

沈静看焦昕活蹦乱跳的模样觉得好笑,不免想起原来两人鸡飞狗跳的生活,起身放心离开了焦昕的住处。

焦昕本想送她回“沈静”的院落,但一出门,霁音和茜宝正安静地等在门口。

“夫人的头发怎么散了,是不是……”茜宝关切地问道,一旁的霁音眼神带刀刺向焦昕。

沈静笑着解释道:“我们不过谈论了最新样式的发髻罢了,但我手笨,没有弄好。”

“走吧,我们回去。”她忽略焦昕恋恋不舍的眼神,一手挽一个侍女离开了。

她其实不记得回院的路,但每到岔路口霁音和茜宝都会主动带方向,不一会儿三人走到了一处外表看上去宽大精致的院落。

虽然昨晚就睡在这里,但是她还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住处。整个院子被青瓦白墙环绕,墙上镶嵌着各色图样的镂空石窗,大门上的匾额用草体书写“随遇而安”。走进大门,只一条鹅卵石直通房屋小径,将整个院落分成了两半,除鹅卵石路之外的地上长满了杂草,把小径遮得七七八八。这样的景象落到旁人眼中是荒凉无序,落到沈静眼中却是十足的生机勃勃。

沈静蹚着草走进正屋,正屋的房门前也挂着一块匾额,上用柳体书曰:“疾风劲草”,正是应景。她推门而入,已有一个男子背对房门,伫立其中。

依然是让沈静印象深刻的过于挺拔的背影,大红的官服上缝了脚踏祥云的白泽,头上戴了方方正正的獬豸冠,身上有种上位已久的气势。

不用想也知道,在这个时间能正当待在这里的,只有自己名义上的便宜丈夫安国公。

沈静提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不敢放松,手指下意识地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擦了擦不存在的“镜片”,又把“眼镜”戴回鼻梁上。

男人转过身时,刚好看到的就是沈静擦拭眼睛的习惯动作。他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沈静的双手,最后那张俊朗的脸只是面朝着沈静,静默不语。

沈静被这深切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有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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