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只手来。

他的手上都是猩红的血。

雨水不断地冲刷,把他手上的血冲到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狰狞的血痕。

她的孩子,他的孩子,没了。

郁占久违地出了一趟门。

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市内一家一流的咖啡厅。

约定的见面时间,是周三上午九点钟。

咖啡厅里很安静,客人不算太多。

郁占刚走进去,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自角落里站起来,冲她挥手。

他显然一直关注着入口处的动静,以便在她抵达的第一时间里做出反应。

郁占一步步地朝着他走过去。

她走近了,停下来,仔细打量他。

她微笑着,说一句:“你又瘦了,小费。”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赫然是已有数月不见的费行安。

费行安看着眼前的人,也微笑起来:“瘦一些好。”

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苍白和颓唐。

但容颜是不会变的。她还年轻,五官仍是印象里一样的精致漂亮。

眼前的郁占,像个透明的玻璃娃娃,精巧,脆弱。

郁占在费行安面前坐下来:“你要改编我的新书,我当然很乐意。可是你的妻子,不是一向很爱吃醋?”

费行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她爱吃醋,更爱钱。更何况,你已经跟桑书南结婚了。”

郁占的脸色好像更白了。

她笑笑,岔开了话:“既然你想要我的授权,那么至少得先请我喝杯咖啡。”

费行安笑了:“这是当然的。所以我才选在市内最贵的一家咖啡馆,跟你见面,略表诚意。”

郁占第三次跟费行安一起喝咖啡。

谈完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费行安问:“不如,一起吃个晚饭?”

郁占笑笑,拒绝了:“不了,我回去吃。”

费行安没有坚持,耸耸肩:“那下次。”

郁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费行安结了帐,跟她一起走出咖啡厅。

走廊尽头,一个人高马大的外国人忽然拐了进来。

郁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脚下踩着的高跟鞋似乎不太稳。她整个人,随着这个后退的动作,而微微摇晃。

不愉快的记忆瞬间冲进脑海。

她正是在家中,因为一次意外的摔跌,而失掉了腹中的孩子。

郁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身侧伸出来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郁占!你没事吧?”

耳侧传来费行安焦虑的声音。

郁占说不出话来,没法回应他。

费行安又说:“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贫血?”

郁占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试着想挣脱那只一直揽着她的手。

费行安忽然就变了脸色。

下一刻,他推着她,把她推到了墙壁上,逼近她的脸。

这样近的距离下,郁占甚至能看清费行安的每一根睫毛。

他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郁占读不懂的光线。

郁占说:“放开我。”

费行安笑了。

他忽然垂下头,贴近了她的耳侧,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

他们曾经是那样亲密的关系。

他知道,郁占的耳垂,有多么敏感。

郁占浑身发抖。

她伸出手,用力地推上费行安的肩膀。

费行安感觉到了她的怒气,却依然岿然不动。

郁占推不动他,于是伸出手,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费行安被她打得侧过了脸,却又慢慢地,转过脸来,正面看向郁占。

他脸上赫然出现了指印。可印着指印的脸上,却带着一股似是悲哀,又似是快乐的表情。

费行安说:“我离婚了。她有了别人,不稀罕我了。”

夜色沉落。

公司里安安静静的。

桑书南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黄子琳仍坐在工位上。

她并没有办公,而是拿着手机在看。

见到桑书南出来,她立即站了起来。

桑书南看着她,很意外。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

而他也已很明确地拒绝过她的示好。

桑书南站在门边,看着她沉默,等待她的解释。

黄子琳说:“桑总,你别误会。我留下来,是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桑书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么你现在可以说了。”

黄子琳说:“这件事,跟您的夫人有关。我有几张照片,想给您看。”

她把手里的手机递到桑书南面前。

桑书南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神情漠然地看着黄子琳:“她跟费行安是合作关系,也是老朋友。他们一起出去喝咖啡,我也知道。”

黄子琳笑了一下。

笑容诡异。

“我并不是想要挑拨您和您夫人的关系。但是,请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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