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语带哀求,“我可以不讲关于中学那段事情吗?不想……记起来了。”

“那就忘掉它。”柒丹用力回抱她。

蓝阳在她怀里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沉默下来,她清楚自己的心理问题,如果不能有效的治愈,她将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带我去北京吧。”过了一会,蓝阳说。

柒丹愣了愣,然后不动声色的问:“为什么要突然去北京?”

“去看医生,”蓝阳握住柒丹胸前的衣扣,“我听到你打电话了,去北京能治好我的病对不对?”

“呸呸呸,别乱说,什么病不病的。”柒丹不乐意了。

蓝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很认真的说:“我去。”

“去什么啊,北京那么远,你又坐不了飞机,别瞎折腾,听话啊,乖乖在家,咱们哪儿也不去,你很好,阳阳,没病,别听那种造假文凭的假医生胡说八道。”

蓝阳有急性渗出性中耳炎不能坐飞机,另外就是,她对新环境有一种排斥逃避的心理,一旦离开熟悉的环境,她的情绪就会受到影响,会出现无意识的极端的自残行为,柒丹是不可能让她冒这个险的。

在病情发作的时候,蓝阳自己都没有意识,整个人就跟失控发疯的兽类,谁也无法靠近,只能等她自己慢慢安静下来。

“但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照顾我。”蓝阳的声音夹带着浓浓的哀伤,她知道自己病得很重,身边要一直有人照顾,而且除了柒丹之外,她非常排斥外人接近自己,甚至出现在周围都不行。

柒丹有任务在身,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这样看着她,即便柒丹愿意,她也不愿意。

“会有别的办法的。”柒丹太知道自己不能每时每刻都待在蓝阳身边照顾着,假医生因为身份原因目前也不能离开北京,不然就能让她来武汉给蓝阳看病了。

蓝阳不想让柒丹为难,“我可以继续跟你讲,可能讲出来我就能好了,医生是这么说的对不对,讲出来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柒丹在心里苦笑,但没表现出来,伸手摸摸蓝阳的脑袋,什么话也没有说。

有些时候,任何语言上的安慰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柒丹不想隐瞒蓝阳,可她也不想看到蓝阳在讲起过去的时候,那种让人心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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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花是个一出生就已经被折断翅膀的孩子,除了用伪装来保护自己,她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式。

面对黎蓉她们一群人的放肆嘲笑,她脑袋充血,脸色难看,怒火燃起,双手撑在地面慢慢起身,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对待她这样的蝼蚁就是冰冷、无情,眼睁睁的看着她遭受一切不公平待遇,却没人愿意伸手拉她一把。

周围所有寝室都静悄悄的,但陈兰花知道,每个寝室对门的窗户后面都藏着看好戏的人的脸,她们正等着看陈兰花会被黎蓉她们怎么修理。

见她还能自己爬起来,黎蓉不爽快了,飞起一脚就要踹陈兰花,嘴里一直在骂人,嫉恨着陈兰花抢了她的男朋友泉哥。

“小婊子!”

她们年纪都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下手却非常狠,如果不是陈兰花躲闪得及时,估计这会已经被踹残废了。

从陈生那里遗传来的软弱基因早已在过去十几年的成长中变异了,这段时间积累起来的所有愤懑在顷刻间爆发,陈兰花尖叫一声,黑暗中摸了地上一块小砖头就往黎蓉身上脑袋上砸。

“啊!”

陈兰花因为情绪紧张下手的时候角度偏了点,手腕也脱力,没有砸中黎蓉的脑袋,但砸了她的肩膀,黎蓉发出惨叫声,寂静的黑夜终于喧闹起来,不再安静。

巡夜值日的老师打着手电奔跑过来,把四处逃散的一群小太妹和失魂落魄的陈兰花带到了办公室。

对上陈清那张铁青的脸,陈兰花露出冷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