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你手中的剑,杀死所有伤害你的人。”

“不!”花子凌撕心裂肺哭吼,悲伤响彻深谷,突然间,花子凌的哭吼声变成了叶长欢的哭吼声,这时她才发现,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而紫鸳已进入了花子凌的身后。

“小姐,让我最后保护你一次。”花子凌拥抱叶长欢,一个转身,她躺在叶长欢的下方,做她的肉垫。

毫无疑问,叶长欢活下来了,她没有沾染上花子凌的毒,这是个奇迹。

当陈琪和凌弃的队伍搜索来时,已是两天后,他们同时找到叶长欢,一左一右。

眼前的叶长欢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她的身周躺着熟知野狼,各个都是被砸死的,头脑稀巴烂,而砸死它们的武器是叶长欢手中的石头。

紫色的纱裙染满了血迹,分不清是谁的,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原本凸起的小腹此刻平坦。

凌弃打量了她许久,看到了她身前的符咒,这是他曾经研究过的移魂符,试探性道:“紫鸳?”

叶长欢眸色哀伤。

“长欢。”

“凌大哥,紫鸳死了。”

凌弃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会隐隐作痛,紫鸳死了,关他何事?强忍心中的痛意,吩咐道:“将她埋了。”

叶长欢起身,扔下石头,走到陈琪面前,黑白分明的眼眸布满了血丝:“我不是药奴了,你还要带我回去吗?还是说,你要将我重新炼制成药奴?”

突然,叶长欢拿出桃木剑,狠狠一剑刺入陈琪的胸口,面无表情:“痛吗?”

众人欲救驾,陈琪摆摆手,咬牙点头:“痛。”

“你的痛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狠狠拔出桃木剑,刺入自己的胸口,麻木道:“你说谎,一点儿也不痛。”突然,她再次拔出桃木剑刺入陈琪的胸膛,粘在桃木剑上的血流入他的血液中。顷刻间,陈琪头痛欲裂,一幕幕画面不断浮现脑海。

夜色池塘旁,一相貌平平的女子娇怒道:“你谁啊!干嘛在我背后吓我!”

“你问我是谁,我倒要问问你是谁。”

“我是丞相府的丫鬟,我当然可以在这里,倒是你,你是谁,怎么可以乱闯内院!”

画面变化,湖水小舟上,一女子故意将皇上御赐的糕点喂鱼,骄傲道:“对,这是皇上的东西,当今皇上心系百姓,仁慈恩泽天下,陈朝万物都是皇上的子民,哪怕是湖中的鱼儿也是皇上的子民,如今我不过是为皇上施恩于鱼儿罢了,何来犯上一说?”

画面变化,细雨,院落。依旧是那个女子,她哭的凄惨,却伪装坚强。

“为什么要跟着我?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为什么要看你的笑话?我没有看到你身上任何一点的笑话,我只看到一朵美丽的花朵在雨中绽放。”

她破涕为笑:“这算是什么安慰人的话?”

画面太多太多,有笑有泪。

他记起来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明亮若星辰的眼眸愧疚凝视叶长欢,这个女子,他说好要给她幸福的,却一再伤害她,如今,她遍体鳞伤,还有力气爱吗?

叶长欢面无表情,一剑又一剑刺入他的胸膛,说来也怪,明明是桃木剑,却比削铁如泥的宝剑还锋利,看来,剑能伤人多深,取决于人心。

一剑又一剑,他的胸口已如血泥,她却不止。

“痛吗?”她始终重复这两字。

“不痛。”突然,他回答了,叶长欢抬眸,眼眸纯净:“真的不痛吗?”

他笑了,是叶长欢熟悉的笑,是属于陈琪的笑:“这是我应得的惩罚,不痛。”

透过他的眼,看到他的灵魂,她心颤,终于等到了。

“你想起来了。”

“对不起。”深情拥抱叶长欢,暗暗发誓,再也不伤她。

看到这幕,凌弃没有妒忌,也没有羡慕,在何时,他已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