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面大帆的能力都不具备。

“请说,伯爵阁下。”

“那艘船上的成年壮劳力,每个我出一块银佛罗林。”他耸耸肩,悠闲地走过一排密密匝匝的缆绳和风绳,“既然你要杀死他们,还不如卖给我,我也好得到些便宜的劳力。”

卡易路哈哈大笑,“我不得不佩服您的精明,普雷斯顿的阁下,您已经耽误了我们不少时间,我还得向女王陛下报告追踪这些犹太人的结果,所以,恕不奉陪了!”

“等一下,等一下。”塞拉弗手按了按。这时两船继续接近,海水在船体上翻滚拍打,松驰桅绳后的风帆,在逐渐降下。

“戈雷登”号继续慢慢地转向,动作轻柔得像只狸猫。

他们已经差不多停在了上风处。

“既然你们并不同意这样交易,那么,我们就换一种方式。”

塞拉弗的黑色瞳仁里,突然爆出与蓝色瞳仁中同样的冰冷杀机,他脸色一敛,两手从腰间分别取出一柄奇怪的弧形刀片,用力扔了出去!

一声炮响,在甲板上密集的人群中立刻炸开无数弹片,刚刚还在说话的卡易路督查官早已被轰得踪迹不见。

彼得、约瑟拼命地拉起两帆。有了滑轮组,他们操帆的速度降低,但功效却被提高了无数倍。

波尔根本不需要再开第二炮了。乱轰轰的西班牙人根本被打得头晕脑涨,好半天当他们终于清醒过来,准备接舷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主桅的绳索被利刃切断了而该死的戈雷登号,却挂起半帆,昂首挺*地顺风往地中海里驶去。

西班牙人的另外两条船,凶神恶煞地左右包抄过来,不料塞拉弗早已和波尔完成了艉楼上另外两门炮的准备工作,经过粗略的测算之后,波尔点火开炮,两枚炮弹分别在另一艘船的帆叶和船弦上开了大洞。

仗着船速高装备好,“戈雷登”号不多时便甩掉了尾巴。

“大人,犹太人请求登船。”

“他们的船难道不能用了吗?”

如果按照海盗们的本意,他们根本不会去救这些犹太人。

这不光是因为教义的关系,事实上,在欧洲大陆上,无论是正在蓬勃兴起的葡萄牙、西班牙,还是军事实力强大的法兰西,抑或欧洲经济的统治者意大利中,那些属于令人眼热心跳的暴发户们,多有犹太人的身影。

犹太人既团结又很会经营,性格给人的感觉是吝啬而倔犟,他们不会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这也是让人极为垢病的原因之一。

在西班牙,因为前任女王伊莎贝尔的关系,国范围内点燃的宗教火焰正在进一步吞噬着反抗者和异教徒的身家性命。犹太人,尤其是那些不肯改变信仰、投奔天主教怀抱并赎罪般捐出所有财富的犹太教徒们,被逼害最甚。女王的宗教裁判所中,不知关了多少无辜者,也不知道在火刑柱上烧死了多少摩耳人与犹太人。

经过十几年的激烈**和残酷屠杀,留在西班牙境内的犹太人不是背井离乡就是尸骨无存。

因此,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的海盗们,当然不愿为了这些吝啬鬼而得罪西班牙了。

“大人,犹太人的船只速度很慢,他们的船是在地中海运装葡萄酒用的,根本跑不过西班牙的军船,如果我们不带上他们,过不了半天,西班牙人的船都会赶到,他们同样是死路一条。”

“好吧,让他们依次登船,约瑟和波尔检查他们每个人,搜走所有武器,但不准没收任何财物,就这样。”塞拉弗冷冷地道。

“遵命,阁下!”彼得大声道。

在看到塞拉弗的飞刀绝技之后,毫无疑问,彼得为自己曾经低估前者的本领而显得非常后怕。

经过了快一个小时后,登船的行动结束。那艘破船转了个向,朝南而去。在北非穆斯林海岸靠港,也许是他们的下一步目标。

那些犹太人被先安排在二层甲板的餐厅里,男男女女共有数百个,他们无不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甚至连婴孩也失去了哭泣的本能,他们略显惊恐地看着任何陌生人,一堆堆拥挤在餐厅的四角,等候发落。

几分钟后,他们名义上的管理者和首领,一个浑身沾满臭气灰发秃顶的脏老头儿怯生生地走进船长室里。

“请座。”

“鄙人不敢。”

塞拉弗微眯着眼,打量眼前的老头儿,他的脑子里有关于犹太人的一切,自然不会放过这类人精明,以及善于在逆境中生存的本事。

他的座位在不朝阳的阴暗面,而老头儿站在斜射的阳光里,他不能看清对方,自然也无法揣摩对方的心思。

塞拉弗深通心理学,他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他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老头儿脑门见汗,腿肚子都有点哆嗦起来,他不安地咽了口唾沫,颤声报告,“大,大人,我们都是可怜的、无家可归的人,多谢您没有剥夺我们身上仅剩的财物不过我们愿意拿出相当一部分来作为贡献,不知道大人您……”

“我不缺钱,先说说你们逃亡的经历。”

老头儿暗暗吁了口气,定了定神,开始绘声绘色并声泪俱下地叙说起自己他叫索巴的往事,如何被西班牙王国蹂躏和侮辱,如何被秘密围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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