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每天重复着一样的生活,有时候会过成细水长流的宁静。

她有时候会想啊,自己以后的人生,是不是就要陪着这个修车店过一辈子。

也是不是,永远就这样孤独地老去,疲惫,痛苦,不安,有时会有迷茫,对前途的焦虑。

初中还没读完就辍学的她,在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做过清洁工,做过外卖员,做过工厂工人,甚至去那些酒吧里做过服务生。

可是最后却发现,形形色色的人,总会把人逼上绝路。

绝处逢生,偶然寻到了这个能平静生活的打发,也算是人生的支柱。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书,她需要定时寄钱回去给他,也要给家里的两老的生活安排妥当。

余老三同样是辍学大军里的一员,他们是同班同村,后来因为志趣不在读书上,他就跟着她来了这座城市。

起初因为年龄的缘故,还吃了不少亏。他们受了不少苦,终于存够了钱,在这里合伙开了一个小店谋生。

收入虽然不是很理想,但至少比处在繁华的灯红酒绿里更让人安心。

那些脸上是善意的人,说不定何时露出獠牙大口,将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苏泠见着那人的背影从眼里远去,嘴角溢上了些安宁的笑容。

在家里,他很少洗车。这工作做起来虽然不是很繁琐,却也需要耗得一番体力。

还没洗多久,身后传来了车子的声音。苏泠没回头,仔细地刷着自己的车窗。

没过多久,肩上忽然多出了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喂,小子,把老子的车洗了!”

苏泠猛然避开那只肥腻的手,眼前出现一张肥硕的脸,大腹便便中年模样的男人眯着细长的眼睛,又想拍他的肩。

苏泠退了两步,那人的脸立马阴了下来,趾高气扬地说:

“你踏马找死是吧?一个洗车的能有什么本事?还在这里嚣张干嘛?老子叫你洗车,没听见吗?”

苏泠冷冷地扫了面前的人,蹲身挽起了裤管,缓缓站直了身。

面前站立的人高出自己一个肩头,中年男人感觉到对方眼里的不屑,心情郁闷,又是吼道:

“臭小子,你没听见吗?老子叫你洗车!”

苏泠退后一步,拾起了水管,低着头没说话。

中年男人见他压根儿没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心头的怒意更甚,挥拳就想打过去。

“你是哑巴吗?老子忙着去开会,你在这里耍什么大爷?想要关门吗?老子立马叫人来拆了这破店,让你在汛城混不下去。”

手中的拳头还没挥出去,脸上忽然扑来一道道水花,叫眼睛睁不开来。

中年男人急忙闪开,猫着身子逃窜,可是还是没能避免被水珠砸到的风险。

疯狂逃离,他冲上了车里。大量的水花从窗户里飘了进来,他狼狈地按下了车窗,在车里擦着脸上的水珠咒骂着:

“死兔崽子,你个小瘪三,乡巴佬,不要脸的垃圾,竟然敢用水淋我,看我不把你这个小店砸个精光!

开门做个垃圾生意也敢这么嚣张,还把老子的名牌衣服淋湿了,你就是跪在地上都嫌脏。

老子看到你就犯恶心,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瘪三。”

怨恨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泠的身上,他晃了晃手中的水管,朝着车窗喷水。

男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脸,又立马反应过来窗户是关着的,水根本进不到里面。

“你这个小瘪三,没眼睛的臭小子,哪里来的,怎么这么没有眼色!你等着,老子有时间再来收拾你!”

苏泠没有兴趣开口,就只是淡漠地瞟着他,用水管在玻璃上不轻不缓地敲着。男人心有余悸,连忙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那个小瘪三,虽然一开始就没说话,只是动手。从他毫不留情地淋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不是简单的人。

苏泠望着落荒而逃的车影,没有放在心上,又开始洗自己的车。

江左提着早餐会回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这个人顿在自己的车边清洗车。

走近一看,那人的模样更为清晰,正细致认真地冲着自己面前的版块。

江左站在他身后,直直盯着那人的背影。

这人的眉眼长得是吸收了仙气,差点惊到了她的心脏。

他的身量很高,可能是高她一个头的样子。即便是蹲下身来,依然阻挡不住长腿的诱惑。

就算这时正在做着最简单不过的日常工作,却像是一副美丽的壁画,生生雕刻出花来。

她混迹于这座城市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孔,这样惊艳卓卓的面孔。

裤子已经被他别了几圈,她看着别人精雕细琢的脚踝,顿时有些惭愧。

有的人啊,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一处好景,连指甲盖都是尊贵的。

不似她这种为生活奔波快要找不到希望的人,每一秒都在考虑,是不是,我突然会没有钱,突然会经历大病大磨,走不下去。

不知何时,眼前那人转过身来,江左只觉得面前被一阵雾蒙蒙的东西遮住视线,转眼回神时,上身的衣服快要被水浇透了。

蹦跳了一步,那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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