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芜听着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发生了不少变数,抬头望着他问道,“邵家又有什么大动作?”

裴缙绕本就没打算瞒着她,如实说道,“邵玉清派人送了信来,说是冤有头债有主,吴邵两家积怨已久,不如把所有的事摊开了说。”

邵家这次被打击得惨不忍睹,偏偏这时候,邵家的大当家跳出来说出那样一番别有深意的话来。

吴芜似乎嗅到了一股背叛的味道,“邵家打算放弃邵玉燕了?救她出来只不过是给她一颗甜枣?”

“聪明,”裴缙绕揉了揉她的手腕,生怕她多心,又道,“放心,邵家照样逃不掉,不如那天你打头阵?”

几日不见,邵玉燕落魄得很,周身只穿一件脏兮兮地长衫,头发也没盘着,松松垮垮地垂下一绺,素净得很,夜里估计也睡不好,眼窝四周染了几层阴影。

吴芜专程去看守所见了她。

四下也没什么人,邵玉燕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你很得意是不是?”

吴芜只低头轻抚着衣上的褶皱,丝毫不避讳道,“倒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风水轮流转!”

她静静望着邵玉燕的眼里慢慢涌上痛恨来,清眸里仍旧无波无浪,一派坦然。

邵玉燕不甘地挣了挣手上的铁链,咬牙,一字一顿道,“既是风水轮流转,就有你被我踩在脚底下的一天,你给我等着!”

吴芜清眸一扬,悠悠开口,“我到底比你年轻,自然等得了,怕只怕……你等不了!”

“哈哈哈……”她忽而仰头放声大笑,“那你可就小瞧我了,我知道老吴醒了,到时我只推说是你们逼我的,横竖不过老吴被数落一通,我怎么等不了?”

在她眼里,男人便是该这般被她利用?吴芜真心替吴慕兴不值,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说不得什么。

吴芜忍着怒气,站直来,几步踱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该说你天真还是无知呢?毕竟也不是没吃过亏。”

邵玉燕恨恨道,“你少危言耸听,老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以为就凭你个黄毛丫头,还斗得过我?”邵玉燕笑得张狂,衬着眼底的黑影,分外慎人,“你也少在这儿像你那该死的妈一样装什么无辜。你们米家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虚伪,当年你外公将我领进家门的时候是怎么

说的,视我如亲生女儿?”“哈哈哈,可他到死还是不肯把手上的家产给我,他何其偏心?我也是他的女儿呀!所以,只有你和吴准一起被摧毁了,她才不会跟我争!她争不赢我,到最后她的孩子也

争不过我的孩子,哈哈哈哈……”

这个邵玉燕,已是魔怔了,心里扭曲得近乎恐怖。

这种人,别人尽心尽力地只能对她一分好,她却执意想要得到三分,而从来没想过要感恩。

她根本不配得到同情心!“所以即便当年你将我们赶出家门了,还要赶尽杀绝?”吴芜狠下心来,死死地盯着她,只一记冷笑,“你这蛇蝎毒妇,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当年你陷害我妈的事,你当真以

为可以瞒天过海吗?”

邵玉燕一下警醒起来,想着连日来的噩梦,只觉浑身沉入冰水般,猛然起身冲到她面前,奈何手铐紧紧禁锢着她,“你什么意思?”

吴芜虽心里发颤,但仍旧纹丝不动,“你以为你辞退了家里的老帮佣,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邵玉燕挣得手腕留痕,飘飘忽忽地一笑,“哈哈哈,她早就死了,你们又能奈我何?”

“当真奈何不了你么?”吴芜微微侧身,“那假如她没死呢?”

她笑得阴恻恻的,配着苍白的面色,邵玉燕瞅着心里委实害怕,却还撑着一口气,“无凭无据,你就使劲编排我吧!”

“证据?”吴芜眉色深沉,突然飘飘忽忽地笑了,“那就请你拭目以待了。”

话音一落,她霍然起身,邵玉燕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到底打定不住,忽然扑到玻璃隔板前,双手奋力垂着,眉目狰狞,不知在声嘶力竭着什么。

那玻璃隔板很坚固,但并不高,吴芜脸色微变,起身微微退了一步,见邵玉燕很快被制服,这才稳住了心神。

而邵玉燕还不罢休,竟朝着她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这一举措无疑惹怒了吴芜,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上前来敲了敲玻璃隔板,忽然从袋子里掏出一样东西,用力贴在玻璃之上。她面色清冷,拿起听筒就凛凛道,“这就是当年你递给那个佣人的书信!信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你如何借用我母亲的名义,再叫她把情书递给楚钰,甚至不惜下三滥地下

情药。”

“你喜欢楚钰的吧,你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折手段!我不妨告诉你,楚钰现在可是我爸了,你的悠悠永远也不可能这样叫他!”

掩埋的心事被挑破,邵玉燕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来了警察的束缚,疯了一般扑过来,睁大了眼去盯着那张薄薄的纸,已泛黄的纸张却是字字清晰,字字诛心!

邵玉燕忽而抬起头,眼眶充血,嘴唇发抖,难以置信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吴芜冷冷一瞥,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邵玉燕眼睛充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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