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厢立刻起身,低着脑袋走了过来,走到她面前时候,恭敬的施了一礼:“国师请跟我来。”

看着毕恭毕敬扭扭捏捏的样子,沈砚便觉得牙疼,十分深刻的想念起行唐来,也不晓得那丫头,在阴曹地府过的怎么样。

一一一

古色古香的抱厦,抱厦两旁种植了几株美人蕉。

一条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到正厅,一路上景色清幽,又透露着华贵。

沈砚隔着一株梨树,远远地看着坐在正厅里侯着的江锦瑟。

这一次他并没有穿朝服,而是碧色的便衣,宽袍缓带,风流不假。

只是容色一如当年,人却不如故。

深呼了一口气,沈砚从容不迫的从梨树下走了出来,脸上已然挂着从容的神色。

大郑国服对礼仪制度十分严明,江锦瑟乃是王府世子,从一品,她为国师,也是为一品。

但江锦瑟见了她,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施施然对她行了一礼:“国师,今天贸然拜访,叨扰,叨扰。”

沈砚点了点头,没说话,心道,确实够叨扰的,我可没有忘记,昨天在皇宫你是怎么想要除掉我的!

她站在那里,不说话,江锦瑟有些愕然,气氛一时之间有些诡异的静谧。

过了好一会儿,江锦瑟心里暗暗揣摩,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昨天的事情,面上一红,又是一礼:“昨天在皇上面前,是锦瑟冒犯了,不识圣人真面目,还希望国师不要与锦瑟计较。”

坦白而言,让一个年轻气盛的王府贵胄,这么自谦的道歉,已经实属不易。

沈砚也不想再与他有和牵扯,听得他道歉,也只是眼皮抬了抬,问道:“不知道世子今日来寒舍,所谓何事?”

江锦瑟连忙从身后抱出来一个长长的木盒,递到沈砚面前:“自是为昨日的事情上门致歉,听闻国师在寺内的时候,酷爱古琴,这乃家父从符禹国清剿贼寇的时候偶得,据说是三百年前商国公主的御用之琴一一一一雪濑。料想国师,应会喜欢。”

他说话的整个过程,沈砚脸上的表情都是木然的,内心是发懵的。

她不知道她是哪里表现出来了什么,让江锦瑟以为她酷爱古琴了。

什么上古之琴,什么御用之琴,这些,她统统都是不懂得,料想应该是这具身子的前身,酷爱古琴吧。

但如今做了国师,自然要学会一一一不懂装懂。

沈砚拂了拂袖子,也不客气,便接了过来,语气热烈:“那边多谢江世子了,本国师听闻这琴许久了,可一直没机会得见,真是太感谢江世子啦!!!”

料想,这古琴应该值个不少钱。

江锦瑟见她欣喜,也会心一笑,自己主动落了座。

沈砚掀了掀眼皮,有些牙痛:“世子怎得还不走?”

这下轮到江锦瑟愣了:“阿?”

“可是要留在这里吃一顿午膳?”沈砚脸色已经有些嫌弃了。

江锦瑟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沈砚这是下了逐客令。

顿时一腔拉拢的话,被憋在了喉咙里。

纵然年少老成,可江锦瑟心里总归还是年少的。他出了国师府的大门,看着那金灿灿的国师府招牌,在心里将沈砚骂了一千遍。

这该死的臭道士,收了自己那么一份大礼,居然,居然就将自己赶了出来!

若不是因着这臭道士在皇上面前,说了跟婉雪天生相配的命理,从而使自己得到了赐婚,他才懒得来国师府见这个臭道士呢!

真是狂妄至极!

该死的道士!

看着江锦瑟悻然离去的背影,玲厢小跑着回了正厅,像坐在那儿喝茶的沈砚报告。

“国师,江世子走的时候,冲咱们国师府吐了一口唾沫!”

沈砚一口茶喷了出来:“这小兔崽子,果然是表面斯文,斯文败类!”

玲厢表示赞同,而后看见不远处那尊古琴,话音不由得有点儿变:“只是,国师……您收了江世子那么一大份礼,就怎么将人逐了出去,也难免世子心里不痛快。”

他不痛快?我看他提起来陆婉雪就挺痛快的!

沈砚恨得牙痒痒,却还不得不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诚恳的告诉玲厢:“玲厢,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

玲厢顿时有些苟同:“国师教训的是,官场上的事情,奴婢是不大懂得。”

一一一一

郑宫内,几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穿着色泽鲜艳的春衫到处闲逛。

宫人们见到,非但没有阻拦,反倒是小心翼翼的退散,生怕冲撞到她们。

为首的少女年仅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手中握一把象牙柄的团扇,轻轻的摇晃着。

身后跟着的粉衫女子,嘟着嘴巴道:“这宫内我们逛的差不多了,还真是气派非凡,景色清幽呢,据说,比之前的夏王宫,要气派的十倍不止呢。”

旁边有人附和:“是的呢。当今圣上容颜俊逸非凡,而且,正当少年,若是有机会,能嫁到这宫内,入主东宫,就算死了,也值得阿。”

一年前,周国世子司重破城而入,将其破旧寒酸的皇宫重新翻修,种植大量名贵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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