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说得没错,那宅子好是好,可惜离老宅太近,便也变得不好了。”

原来如此。

沈砚素来脑瓜子聪明,很快就捋清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对自家大嫂愈加佩服了几分。

然而仔细一想,不免又心生忧虑。

“万一村长去梅花村打听,岂不是就知道大嫂你骗了他么?到那时,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盛竹冲他眨了眨眼,笑得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谁说我骗他了?小时候我爹确实给我算过命,还说我是什么诰命夫人富贵命,后来伤了脸,就开始走霉运了,此事千真万确。况且这件事也就我娘家人知道,他就算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沈砚稍稍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怕了林大河,有大哥在,他什么都不怕。只不过自家还要在青山坳讨生活,林大河又是一村之长,有些麻烦能免则免。

“无妨。”沈篱的视线从沈砚那张唇红齿白的俊脸上移开,盛竹的小胖手放在桌面上,他的大掌便覆了上去,安慰道,“从我对他儿子动手的那刻起,两家的梁子就已经结下了。无论今日娘子你有没有骗他,林大河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给我们添堵的机会。”

盛竹点点头,深以为然。

林大河那个人,虽然算不上恶人,但心眼儿极小,睚眦必报。

除非沈篱向他磕头认错,才有可能散了他心头那股怨气,否则两家不可能毫无芥蒂。既然如此,又何必管他怎么想。

夫妻二人心意相通,相视一笑。

见哥哥嫂子当众眉来眼去的,沈砚耳根微红,忙站起身来道:“这些事我也帮不上忙,就先回房看书去了。”

沈篱点了点头。

盛竹冲着他的背影打趣道:“二弟,你可千万得好好看书啊,我将来能不能真的当上诰命夫人,可就看你的啦!”

美少年脚底一滑,险些栽倒。

沈篱抿了抿唇,睨了眼旁边的沈峥,开口道:“今日表现不错,晌午让你大嫂给你加个鸡腿——去吧,抓只鸡回来。”

沈峥:“……”

哪有这样的,奖励他鸡腿还得他自己亲自去抓鸡,这么热的天,而且他又不会打猎。

对了,有白眉啊。

“好嘞大哥,我现在就去!”他叫上狗子,一人一犬兴冲冲出了门,往后山去了。

盛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想起家里的衣裳还没洗,便也准备去忙活,谁知被她家相公一把给摁住了。

“娘子,你可知诰命夫人的由来?”他悠悠问道。

盛竹不解地看着沈篱。

诰命夫人嘛,她当然知道,前世毕竟也是饱读网文的人,况且还有那么多古装电视剧可以参考。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沈篱貌似也并非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自顾自地道:“只有朝廷三品以上命官的正妻,才有可能被圣上亲封为诰命夫人。”

盛竹呆了呆,然后才恍然大悟,“相公是怕我这么说,会让二弟有压力?”说罢好笑地解释道,“我说着玩儿的,没有非让二弟将来当一品二品大官的意思!”

古代阶级分明,不是会读书就一定能出人头地。农家子依靠科举入仕本身就已经是千万人挤独木桥,更何况位极人臣,那不光要自身能力过硬,还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她虽然对沈砚有信心,但这种凤毛麟角的存在,还真没想过。

听了盛竹的话,沈篱噎了一下。

娘子的关注点……算了,以后再慢慢给她讲吧。

“没事。”他将桌上的地契放到妻子手中,笑道,“这个你保管好,明儿我去镇上寻一个能干的工头,争取在腊月之前把宅子建起来,过个暖和的新年。”

盛竹乖乖哦了声,拿着地契进了东厢房。

在屋里转来转去,愣是找不到一个安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塞到了被子下面,跟那把传家宝剑放在一起。

藏好后,盛竹坐在床边出了一会儿神,开始在心里盘算家里的开支盈余。

天麻总共卖了一千三百六十八两,加上之前卖野味的钱,还有沈篱走镖挣的银子,零零散散差不多有一千四百两。

这次她跟沈峥在林大河面前演了一出好戏,如愿以偿地拿到了村西头那块地。那地很大,足有两千多平米,也就是三亩多。但因为是宅基地,价格比普通田地贵了几倍不止,花了八十五两。

然而这只是开始,要建那么大的宅子,之后的材料钱、工钱、家私、零零碎碎的开销才是真正的大头……

盛竹无声叹息。

钱到用时方恨少啊,可惜她只是一介农妇,无权无势,夏天出天麻的事说不定已经引起了上面的注意,绝不能再做了,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再看看吧,先把宅子建好,挣点积分,有了积分就等于多了一层安保障,她的心也更安定一些。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对面屋子里传来了朗朗书声,少年字正腔圆,声音澄净,像溪水淌过顽石,竟似往这闷热的天里注入了一股清凉。

盛竹笑了笑,无数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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