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不使用灵力功法,寻觅着山间的小道来回奔走。

有时她会悄悄跟在阿碧身后,看着小狐狸宛如初生的孩童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有着探知的欲望。

只要白雾想,他可以彻底的做到在她的生命之中‘消失’,不过常凌是时刻都能感受到被窥视的感觉的。

这是白雾毫无掩盖的目光。

他们如同两个争吵过后相互赌气的小孩子,彼此都清楚彼此的存在,可是谁也不会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常凌终于还是在不知道第几次走进幽暗的森林被其中的残魂缠住的时候爆发了。

五良山上绝大多数的魂魄因着白雾的控魂,都感知不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不少被召出来的时候,面上还带着笑容,在这种情况之下,是几乎不会滋生怨气成为所谓的阴魂的。

平日里没有白雾的召见,他们就各自在各自的位置继续‘生活’。

可是常凌近日却总是能遇上这些魂魄。

他们一个个快乐的在常凌面前飘过,快乐的让常凌心疼。

她实在是个再柔软不过的人了,明知着真相再看着这些人‘热烈’地活着,常凌每时每刻不在煎熬着。

魂魄停留在这里,永远不能够进入轮回,等着他们魂魄不断地在岁月的伟力之下褪色,最终只有消散在天地间这一条道路。

“白雾!你能不能……能不能将他们……”常凌大声开口喊叫着,可是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已经是微不可闻。

她有什么资格将这些话说出口。

甚至她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她的性命也寄托在喜怒无常的白雾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莽撞的义无反顾的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了。

不过听到声音的白雾还是很快的在常凌身前现行,他对于人心的把握实在是太到位了,他们之间,注定是常凌先开口,常凌先败下阵来。

白雾心里滋生出一种隐秘的愉悦与自得。

等着他站在常凌身前的时候,常凌只是瞪大了一双眼睛沉默着看着他。

她眼中是毫不加掩饰的斥责与厌恶,迎着这样的目光,白雾只觉浑身如坠冰窖。

两人僵持了很久,白雾嗤笑一声开口道:“为他们讨公道来了?”

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委屈:“常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杀孽这么重,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仅仅只是不能够离开五良山而已。”

“你以为是我不想将这些人放走的吗?既然已经无法给我带来乐趣,他们的去留与我又有什么影响。”

更多的话,白雾已经说不出口,天地之间无形的规则时时刻刻在限制着每一个人。

常凌一愣,脑海之中无数纷杂的消息开始串联在一起。

作为天地生养的生灵,白雾作恶,本来应当遭受比寻常人更严厉的惩戒,先前在外界的时候,他身上附着的杀孽还有可能是因为接受过天雷而两相抵消消失殆尽,可是进入五良山之后呢。

常凌现在见到他,他身上依然是没有任何业障没有任何血煞气息的,周身气度怎么看怎么的纯良。

可是他在五良山,同样犯下了诸多杀孽,不过这些人的魂魄亦是被他拘在了五良山,不入轮回,等着他们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散,再次反哺于天地。

反哺于天地。

常凌的瞳孔微微的瞪大了些,她已经不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了,跟在落月身边那么久,对于天地之间的秘辛也是略有耳闻。

天玄界的天道意志应当在无形之间受到了限制,这个限制应当就是他必须要庇护这一片天地,守护天地间的生灵,可是在这天地间不断滋生出的生命、修士或是妖灵修行汲取的灵气,都是来源于他本身的力量。

在天玄君长久的抽取之下,天玄界的力量正在逐年的衰败下来,天道意志何尝不想杀掉这些‘自己的子民’好好的回复一波,可是受于限制,他没有办法,还是得竭尽力供养着这些人。

于是诞生出来的白雾,从一开始在尘世的遭遇,到后来转变,来到五良山不断拘禁魂魄等等,他这一生,也许亦是在天道,在他的‘父亲’的引导掌控之下。

他形成了这般顽劣的性子,做了诸多的恶事,往后漫长一生都被牢牢地限制在这狭小的天地之间。

经年累月,五良山上消散的生灵也是让天道大补一口,在天道的运转之下,白雾也免除了天雷的处罚,只不过他永久的被禁锢在了五良山。

那么白雾知道吗,他的诞生,他的一生,他知道自己亦是成为了天道利用的一个工具吗?

这时白雾轻轻的开口道:“我当然是知道的。”

对于这种自己想法被轻易窥探地情况,常凌现在已经是极为无可奈何,心中的怜悯还是大过了对白雾的畏惧,她轻轻的走上前几步,试探性地拍拍白雾的肩膀。

这次她的手并没有穿过面前这人影。

白雾自嘲的笑了笑,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该不该赞扬自己的敏锐,他如此轻易的就窥见了这个真相。

他高高在上在嘲笑被天道厌恶被大道嫌弃的其他生灵的时候,自己又能够好到哪儿去呢。

等他明白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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