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萨的儿子,堪扎。”

“听着不像赤县人?”

魏溢林昂起头,看了看铁架上吊着的输液袋,还有一袋零一大半:“确实不是。想听吗?”

柏韵莲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猫,连连点头。

猜萨,九十年代末金三角的后起之秀,在九十年代初,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在风韵荡漾的九六年,却硬是异军突起,在群雄并立的金三角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们要强大,就不能让邻国统一。而在暹罗,我们找到了自己的代理人,巴曼。”魏溢林抬起头,看着那被走廊的灯照得通体雪白的雨滴,似是看见了当年的枪林弹雨。

猜萨是个善于将自己的梦想升格为集团共同奋斗的目标的人,也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手,而且他还极具智谋,分化离间、远交近攻、驱虎吞狼,用上了,将对手耍得团团转。

正因如此,他才能在短短数年之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成为一个在金三角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而有了稳定经济来源的猜萨,野心也随之膨胀。他盯上了一山之隔的巴曼,两次激战后,巴曼被手下枪杀。猜萨吞并了巴曼的地盘,但猜萨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巴曼与北方强邻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关联。

猜萨不知道的是,他搅了别人斥钱千万,费时三年才布好的局。少年得志的猜萨,不屑于寄人篱下,他以为单凭自己的力量,便可以成为金三角的埃斯科巴。而他对来使的傲慢,更是惹怒了邻居。

颜面尽丧的巨人,遇到了一个问题:有人挑衅自己,该怎么办?答:传首长安。

“第一次,失败了。去了八个人,殇园中多了八棵柏树。”魏溢林低下头,看着石板路上不时溅起的水花。

愤怒令猜萨变得疯狂,而胜利则令他变得自信,他加快了掠夺的步伐,吞并了两支毒枭势力,也因此得罪了更多的人,关于猜萨的情报,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巨人的耳朵,甚至有人,主动替巨人披荆斩棘。

“第二次,十六人。回来俩,我跟天武。”魏溢林的眼角,多了滴晶莹,“漏了个人,他大儿子,堪扎。”

惨遭灭门的堪扎,在二十世纪最后的两年里,彻底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但巨人却从不曾忘记他。

“消失五年后,他出现在曼谷,打进了黑拳前三。”魏溢林的右手食指不时地弹着中指,仿佛这能帮助他唤醒某一段记忆——或者忘却某一段故事。

“贾先生怀疑,他投靠了某个敌对国。”

确实,如果堪扎真想复仇,眼下,便是他最好的机会。

“对不起。”柏韵莲低下头,一脸的歉意,“当时,我不该挡着你。”

“不,幸好你叫住我。”魏溢林嘴一弯,露出雪白的牙齿,“不然我就死了。”

“说什么呢你!”

“我打不过堪扎。”魏溢林很坦诚,然后手脚并用地解释道,“他这种人,训练量不比政要保卫局的要轻。每一拳都是往这、这、这,打的,很难躲开,要被打中,当场就玩完。”

“我怎么感觉你在变相吹自己?”柏韵莲用馒头的残骸捂着嘴,笑得连肩膀都带着动了,魏溢林在环州露的那几手已经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跟你说件事,当年,我们队里最强的那个,想在政要保卫局的人面前逞能,一拳将一个两百斤的沙包打得转了个圈。”

柏韵莲露出不可思议地神色:“这么厉害?”

“结果人家,一拳打飞了个五百斤的沙包。他当场就跑了,比兔子还快。”

“有没有这么夸张?”

魏溢林耸耸肩:“但人家就是这么厉害。跟人家比搏斗,就是班门弄斧。”

“那堪扎现在找到了吗?”

“天武没说。”

“吼”

“啊……救命啊!”

两人都像触了电似的,将眼睛投向那乱糟糟的输液大厅,那里两个人正扑倒在地,下面的那人正极力挣扎着,而上面的那个正死死地咬着他的肩膀。旁边的人都缩了起来,看来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

“别!”柏韵莲一把按住魏溢林的右手,抵住他拔枪的动作,同时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魏溢林扭头一看,三个戴着厚实袖套的警察正从远处赶来,打头的那个一把抓住感染者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扯了起来,另两人则一人一边死死地抓住感染者的双手,往它背后一反剪,“哐”地一声,给感染者戴上了手铐。抓起感染者的警察则迅速后退,再绕至感染者身前,抽出封箱胶,“嘶”宽阔的胶带不由分说地贴在感染者的嘴上,接着是第二重、第三重。然后不顾感染者家属的求情,将它押走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魏溢林抬起手抹了把额上的汗,“阳川哪有那么多警力?”

“这种病毒跟其他的都不一样。它有类似于BSL-4病毒的极高危险性,但在致命性方面,却引起很大争议。”柏韵莲又啃了一口那个硬邦邦的“石块”,“我的导师和他的同事们,都一致否认这些感染者的死亡。但防疫处的官员们,却坚持认定感染者已经死了。”

“哈哈,这就有趣了。”魏溢林叉起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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