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溢林看着廊道外纷纷洒洒的桃花雨,眉头微皱:如果今天,跟自己来的不是姜兰馨,而是柏韵莲,又会是怎么样子呢?多天前,柏韵莲一时任性,就惹出了这么多事,可又正是多得这“一时任性”,让自己找到了一条最有希望能达到目的路。如果换作姜兰馨,她那天,是也会开枪?还是冷眼旁观呢?

想到这,魏溢林微微侧过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姜兰馨。姜兰馨的睫毛上沾着湿湿的泪水,脸上挂着疲惫,柔软的泛着太阳流光的青丝,让魏溢林不禁联想起那池塘中的荷花,亭亭玉立,是那样的美好。她在想什么?是在劝说自己下决心吗?还是在想些别的东西?

姜兰馨忽然抬起头,泪影朦胧的眼睛猝不及防地与魏溢林的撞在一块。她的脸,又慢慢地红了,刚抬起的头,不知不觉中,又低了下去。

“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会支持你。”魏溢林缓缓道,“如果你想走,我觉得,你或许需要这个。”

“我使不了。”

姜兰馨的手,因缺乏保养,而变得粗糙,黝黑,但掌心中,还是不乏温意柔情。

魏溢林点点头,将突击步枪背好:“走吧,还有一个晚上,慢慢想。”

临近傍晚,魏溢林跟秦天武通了个电话,先问了问他那边的情况,秦天武拍着胸口保证,一点小事都没有发生,有他看着,魏溢林就放一万个心吧。魏溢林跟他打趣了一番,又问了问孟卓凡怎么样了,秦天武称,后者已经可以从六楼跳下去,然后又沿着水管爬上来了。

两人哈哈大笑。魏溢林捂着嘴问:“那阿莲呢?”

魏溢林心想:你,我问过了,孟卓凡也问过了,现在问问阿莲怎样,不为过吧?

秦天武是一脸忧色,但嘴上说的却是:“她啊,显得得用绳子拴着,不然,都看不住。”

“我不信,你当初不是将她修理得服服帖帖的吗?”

“哎,那得分人,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这样的,好吧?”

“好好好,对了,我们明天,最迟后天,就能回来了。你们就不要太担心了啊。”

“切,谁闲得无事担心你啊,爱回不回。”

秦天武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皮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教的。

“哎,天武哥,他们怎么样了?”秦天武刚放下卫星电话,柏韵莲挣扎着靠了上来。

“你先坐下,坐下。”

“究竟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最迟后天,他们就回来了。”

“真的?”

“嗯,你啊,赶紧想办法将脚弄好,不然等老魏回来,又要说我骗他了。”

柏韵莲笑了笑系紧了脚掌上的纱布:“这不是怕给他们添麻烦嘛。”

秦天武一掌盖住柏韵莲的小脑袋:“就你会说话。”

“嗷~”

次日一大早,红霞如锦,铺满了天空。魏溢林等人便收拾妥当,准备去找老虎。魏溢林将大伙分成两队,一队是他自己和谢灵光、乔武、姜兰馨四个,另一队,则是小许和姜兰竹。前者准备去跟老虎上船,而后者,则留下来看守多余的行李。

厢型车沿着不平坦且长满杂草的公路一路狂奔,卷起漫天的尘土,吓得道路两旁的灌木纷纷避让。

“你们俩,留在这,我们去找老虎。”魏溢林留下了谢灵光和乔武在厢型车上,自己则和姜兰馨,准备进入南华集市。

“怕吗?”魏溢林又拿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在姜兰馨面前一扬,“这个是真的。”

姜兰馨悄无声息地朝魏溢林那边移了小半步,摇摇头道:“不怕。”

“回去后,想干什么?”

“听公署的。”

魏溢林轻轻耸了耸肩:“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不是公署的人,而只是它下面的一个戒严司令部的人呢?”

“这对我来说,有区别吗?”姜兰馨白了魏溢林一眼,“只要兰竹能像个人那样活就可以了。”

“那你自己呢?不想像个人那样活?”

不知是不是相处得久了,姜兰馨胆子肥了,还是魏溢林这两天整天摸她头发,将她带坏了,她竟然“敢”主动出击,打魏溢林了:“那你想怎么样对我?”

“哎,你可别想多啊。我们只是普通的……普通的……”

“朋友?”姜兰馨脱口而出,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也稍稍黯淡下去。

“嗯。朋友挺好的,有事没事,聊聊天什么的。也不需有太多的顾忌啊,礼数啊什么的。”魏溢林一个劲地点头,“但其他的身份嘛,就不一样了。”

“好吧。”姜兰馨有点委屈地点点头,“就做个朋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门卫将门打开,围墙里面,开出来一台银白色的小面包车,老虎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上,副驾驶座和后排上,各坐着一个护卫,他们手中,都没有拿长枪,估计也是只带了手枪,又或者,连枪都没带——毕竟,这船的主人,可不是他们。

姜兰馨先上了车,坐在后排,魏溢林则坐在老虎隔壁。两人有说有笑,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从南华到海边,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要是不行,那差不多得走一个白天。至于为什么将集市设置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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