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只有两把刀,我们、才是三把……”

“开工,给燕爷、换个亮堂的!”白罗刹高声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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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机关被从密道里重新打开,黑罗刹进去用随身的干布将密道里的血迹清理成他们需要的样子。

白罗刹则走下楼去一手一个,不知从哪里拉上来两个堵住嘴早前被浦牢的弯刀杀的只剩半口气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范总旗和宋总旗。

气氛被血液的腥臭压得有些沉闷,蒲牢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说两句话。

两个话痨般的罗刹这时候却一言不发,将一个沙漏立在了窗边,埋着头在各个书架间进进出出。

一切相关笔记都被处理了干净。

“杀了一辈子人,真还觉得这是个技术活儿。”蒲牢望着窗外滚滚夜色感叹了一句。

那黑白二煞也不说话,将自己武器收好,拿起燕宋二人配的凤眼刀在二人身上有讲究的互相捅了几下。

地上又是一滩鲜艳的大红,不过倒是和这朱雀红砖以及绣眼鸟服两相得宜。

“先生,此事牵扯甚广容不得半点闪失,有劳了……”

蒲牢转身点了点头,微笑着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弯刀朝黑百二煞砍了过去。

打斗痕迹倒是凶猛,可没过几招,他就故意卖出个破绽,好让黑煞用宋总旗的刀砍向了自己的头。

一个东西落在了地上。

砸的血花四溅。

“委屈先生了。”白罗刹带了点哭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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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色下楼里的长明灯被人强行拍灭,窗外的黑暗一头扎了进来,仿若想要握住这楼里一切活物的咽喉。

明明是夏夜,这般冷?

连黑百罗刹这样最纯粹的杀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说戏曲里那些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的剑客可是当真?”黑面人靠坐在窗口望着远方的弯弯月有些出神。

“放屁的,杀到一半,就都被自个儿吓死了。”一根木茬被叼在了白面人嘴里。

沙漏走尽,黑白二人在阁楼的东角插上了一只能让人体力透支的迷香,不管有没有人见到,戏一定要做套。

就让绣眼鸟们猜个痛快吧!

这戏台上,已经有人开唱了。

……

“收工。”

朱雀楼下还有二人,一夜之间,却若无声。

有配红、绿面具之人正摆弄着几个侍卫的尸体位置。

“油可备好了?”黑白罗刹从楼梯扶手上滑下。

“万无一失。”绿罗刹手里把玩着刚刚被燕行广从三楼扔下来的绿石撇撇嘴。

……

四人既出,朱雀楼鸣。

身后夜空绽放出一团炽热而明亮的花火。

“准备下一场。”

黑百红绿,似鬼如魅消遁在一片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