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准指了指地上的桃木小箱子。

“好。”

许含章嫣然一笑,将分好的茶推给他一杯,随后便径自转过头,和旁边的两个女子说笑去了。

几人从戏曲聊到话本,从诗词聊到歌赋,完完将凌准晾在了一边。

“今晚我们会在平康坊表演一支新编的拓枝舞。许娘子若是有空,不妨前来一观。”

绿娘忽然说道。

“好啊。”

许含章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

凌准默然放下了茶杯。

他再次想起了那一晚的平康坊,舞姬,小册子。

原来走了这么长的路,从晋昌坊走到了永平坊,还是没能走出平康坊的套路。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许含章终是站起身来,笑着朝二女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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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医馆的门一大早就打开了。

“钱没带,刀也没带。阿兄究竟上哪儿去了?”

凌端百思不解。

“估计是翻墙出去,同佳人幽会了。”

凌审言懒懒的答道。

“阿兄才不是这种轻浮的人!”

凌端立刻出言反驳,“你看玉姬姐姐都这么漂亮了,又住在我们隔壁好些年,他却仍是恪守本分,岿然不动,足见是个有分寸的。”

“他只是对你的玉姬姐姐不上心罢了。端儿啊,你要相信我,好儿郎若真是碰上了自己心仪的小娘子,别说是分寸了,就连礼义廉耻都可以丢一边的。”

凌审言以一种过来人的态度,语重心长的说道。

“玉姬姐姐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不上心?”

凌端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那只是你觉得好而已。”

凌审言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女儿的认知,“你阿兄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用不着别人操心。况且这是他的终身大事,下半辈子想和谁过,要和谁过,都是他自己说了算。你就不要在旁指手画脚,多加干涉了。”

“爹,你什么意思?我这是为他好……”

凌端涨红了脸。

“端儿,你错得太离谱了。”

凌审言无语的摇头,“如果真是为了他好,至少该尊重一下他自己的意愿。而不是借着这个名义,逼迫他必须理解你的想法,接受你的安排,不然就是对不住你,不识好歹。”

“爹……”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凌端闻言不禁委屈的红了眼眶。

“都十几岁的人了,就别哭鼻子了。”

凌审言心底一软,忙上前安慰了好一阵,终于哄得她破涕为笑。

“爹,我只是觉得玉姬姐姐很好,想要试着撮合一把,并没有逼迫他的心思。”

凌端揉了揉哭肿的眼,小声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凌审言看出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不好再劝,只得作罢。

“爹。”

门口忽然传来凌准的声音。

“臭小子!”

“阿兄!”

父母俩放下手中的抹布,齐齐迎了上去。

片刻后,二人倒吸一口凉气,定定的盯着凌准瞧。

这倒不是被他左肩上的伤口吓着了。

而是因为,他居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门槛有些高,你慢点,别绊着了。”

凌准语气关切,目光温柔,正含笑看着一位抬脚迈过门槛的小娘子。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怎会有如此肉麻做作的腔调,以及如此呵护备至的眼神?

父女俩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嗯。”

小娘子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是我爹,这是我妹。”

凌准后知后觉的瞧见了他们伫立一旁的身影,很是敷衍的向小娘子介绍了两句。

“哦。”

小娘子缓缓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被她桃花扑水般的眼波扫过,父女俩不禁都有些失神。

日光映照下,她的皮肤有如凝脂般剔透,偏又带了冰雪般的冷艳。巴掌大的小脸上未施脂粉,依旧美得难描难画,浑身上下明明无半点金银玉饰,却丝毫不显得寒酸,反而更突出了她的瑰姿艳逸。

“爹,妹妹,这是许娘子。”

虽同样言简意赅,但凌准此时的语气明显要郑重很多。

“她是哪儿冒出来的啊?阿兄,我知道你心好,但也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

从最初的惊艳中回过神来,凌端很是不满的瞪了许含章一眼。

这小娘子看着就忒讨厌,冷冷淡淡的,不把大家当一回事。

还是玉姬姐姐好。

“休得无礼!还不快跟许娘子道歉?”

凌准闻言变了脸色,厉声呵斥道。

接着便小心翼翼的觑着许含章的神色,生怕她会因此不快。

说来也怪,自己的妹妹平日里是有些小性子,但骨子里还是天真坦率的。

像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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