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兄不习惯跪坐。

还是以往家中无有这般规矩?”

赵治这番话就是在试探陈迹以往的家世层次。

在真正的世家和勋贵眼中,规矩和脸面大过一切。

平日里家中或可同桌而食,但若是有重要宴请或是重要节日的家族集会,必是要按古礼,进行分餐制,而且还是跪坐。

这也是像赵治这样的大族子弟从小的必修课。

“在下家乡太过偏远,山野小户,无有这般多的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

陈迹知道赵治什么意思,也大概猜到这里的礼仪习惯。

但是就是大方承认自己出身小门小户,不懂礼,你能拿我怎的。

“言痕兄不是齐国人?明阳郡是齐国边郡,没有比这里更偏的了。”

“碍对!我非是齐国人,故国也不过是个小国,不甚出名,说之无用。”

陈迹挑了挑眉,这里貌似有很多国家嘛!

他以前听柳叶寨喽啰聊天,也就大概知道这里是齐国明阳郡地界,他还一直一位这是个大一统王朝。

原来就是个诸侯国。

“既如此,那不提也罢。天下如此广阔,时有国家兴起,又时有国家覆灭。莫不是言痕兄故国沦丧,家族破亡,才沦落至此。”

“校尉果然聪明,在下实在是不堪回忆,才闭口不谈。迹每每深夜想来,都是夜不能寐,泪湿春衫呐1

说着还不禁红了眼,硬是逼出了几滴眼泪。好像真的很伤心似的。

“鳄鱼的眼泪。你以前不读艺校可惜了。”

为贱兮兮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滚1

陈迹心理大喊,面上还是一副依旧痛不欲生的表情。

“提起言痕兄的伤心事,是某的不对。来,请满饮此杯1

赵治倒了一爵酒,举起向陈迹示意。

“校尉客气。”

陈迹也举起酒爵,一饮而荆

“言痕兄莫要客气,动筷吧!等吃完了,本校尉便送你上路。”

赵治用最客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校尉就不继续问问在下了?那么急着送我走,还摆下如此丰盛的酒席,在下实在是无以为报啊1

陈迹见话说到这份上了,不如就把话说开好了。

“这重要吗?只要世人皆知,这柳叶寨没了,就足够了。”

“在下懂了,官军要杀的鸡已经烧了,熟没熟透不重要,能吃就行。对否?”

陈迹不傻,稍稍沉吟,便知道了赵治的意思。

“哈哈哈!言痕兄才智非凡,是个明白人呐1

说罢,又敬了陈迹一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