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盖红缨喜车即将被吹翻的时候,甄珠暗道心中不好,这一下摔下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婚礼,就在此时,风驰电掣般,她听到了马的嘶鸣,有人拦腰将她抱住,迅速冲了出去,毫发无伤。

她从盖头底下看到其服饰,略有些心安,这是镇西王世子李锦的喜袍,和她的一样,上边绣着四爪龙,那人还安慰她“甄姑娘,没事的,过会儿就好了。”

“好,世子。”甄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娇美一些。

她是个颇有进取心,对生活一向非常积极的姑娘,既然嫁给镇西王世子已经不会改变,那就要在有限的时间内让自己更受宠。

李锦一听这声音脸都红了,瓮声瓮气道“好。”

他又护着甄珠在一处躲,镇定自若的指挥手下把东西看顾好,尤其是甄珠的嫁妆不能少一点,甄珠听了心安,她这次出嫁嫁妆丰厚多半是因为镇西王府给的聘礼异常多,东平伯也怕人笑话,所以给她的嫁妆和甄皎的差不多,都是一百零八台。

嫁妆就是女人以后安身立命的所在,总不能所有的钱都要夫家出吧,这样短时间还好,若是长时间怕是连下人也要说闲话的。

好一会儿,沙尘暴才停歇下来,甄珠把佟嬷嬷喊了过来,让她看看有没有受伤,受伤的人先拿药,长途跋涉,身边都带着不少跌打损伤的药,佟嬷嬷笑着扶她上了车,拍着胸脯道“姑娘只管放心,嬷嬷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这就好。”甄珠笑道。

此后倒是一路无事,采莲爱唧唧喳喳,遂在甄珠耳边不停的夸世子多威风多好,对待她又是多体贴。

甄珠听了也只淡然一笑,心中倒是多了些许甜蜜。

进了腊月底,才到金城,城中热闹极了,早有守门将士看到蜿蜒的红妆队伍,就已经向镇西王府递消息了。

镇西王放在京里王亲贵族扎堆的地方也算不得什么人物,但是在整个西北却是跺跺脚,地下能抖几下的人,谁不巴结,谁不奉承。

镇西王和镇西王妃早就让人封道,专门迎接新娘子的到来,甄珠听着佟嬷嬷说的礼遇,心底又安心了几分。

寒冬腊月的,下了马车就极冷,还好新娘子很快进了屋内,天地拜完,还出了一身热汗。被红布罩了几个月,猛然喜帕被揭开,她觉得眼睛顿时被光所刺到了,还没看清楚李锦的模样,就被喜娘塞了琥珀色的合卺酒在手上,她和李锦隔的很近,一咕噜喝完酒,夫妻二人才坐在一处。

有年纪大的福人唱赞语给新人,礼数都周了,外人才退出去,李锦复而站起来对甄珠道“世子妃,外边还需应酬,过会儿我再回来。”

“世子去吧。”甄珠大大方方的道,又看了他一眼,似乎十分满意。

李锦拉了拉袍摆,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人端了饭菜过来,据说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对待甄珠也是十分客气。

菜是各个小碟子装的,一共十来个菜,甄珠匆匆瞟了一眼,有红油肚丝、百合炒香菇、酱牛肉切的薄片还有四喜丸子等等,而且十分细心的让人提了水过来让甄珠沐浴,丫鬟们都很是尊敬她,原本甄珠还担心婆家有的磨,没想到非常好说话,几乎是热情极了。

佟嬷嬷等人早早的就被镇西王府的管家带着去安置了,贴身的丫头采荷和采莲帮着甄珠退下头上身上累赘的东西,甄珠一身清爽的出来,想起了蒋姨娘给的避火图,脸又热了热,但她毕竟是现代穿越过来的,知道自己这十五岁的小身板不宜行房,若是拖到十八岁就好了,可又觉得不太可能,李锦是独子,家中肯定不会由着她。

还在这么想着,忽然见一阵尖利的哨声,方才送饭过来的镇西王妃身边的大丫头一脸歉意的走进来道“世子妃,边境出了点事,世子已然出征了,今日怕是回来不了。”

采荷和采莲连连变色,新婚之夜就去上前线,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们家小姐岂不是守望门寡。

甄珠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安抚的对那个丫头道“镇西王镇守一方,承担的责任也大,这个道理我懂。你跟王妃回话,就说我无事。”

“是。”

原本一场好好的婚礼,因为战事的到来蒙上了一层阴霾,一晚上甄珠都没睡好,次日,去拜见镇西王妃的时候,王妃拉着她的手说对不住,甄珠不敢有怨言。

这王妃给她的赏赐都是极多的,对她更是礼遇非常,世子的几个姐姐大多已经嫁人,诸姐妹送给她的礼也极重,尽管如此,世子却一直未回来。

头一个月甄珠还觉得还行,她深居简出,除了侍奉在婆婆镇西王妃身边,几乎足不出户。

到了次月还未有消息,她就忍不住找镇西王妃打听了,她又不是傻子,前线急征骗骗别人无所谓,但是甄珠就觉得这事来的怪异。打仗不是随便就能打的,东平伯也是经常上朝的人,在来之前压根就没听说过有异动之事,再有她朋友朱莹丈夫如今在礼部做是,还和她开玩笑说番邦如今要和朝廷交好,边境打算开互市,还让甄珠以后来西北了帮她留意些番邦货。

既然都准备互市,就不可能闹翻,最多小打小闹,以镇西王之威名,要持续这般久,听起来就不寻常。

所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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