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更简单了,上面用黑墨写着,“劫富济贫,行侠仗义!——豪侠邱前章留”。

他的目光在银子和纸条上来回的游荡。

李树文走了,纸条用烛火点燃烧掉了,银子则好好的放在病床上,作为诊费。

他心里空荡荡的,除了那三个字外,再无其他。

之后的事就很老套了,或者说整个故事都很老套。

李树文遇见了一个镖师,那个镖师本来不想带着他这个小孩走,直到被李树文缠的不行了,才同意他去镖局做个杂役。

李树文随着镖师回到了镖局安顿下来,每天帮他们做完杂活之后,便看他们练拳,看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竟然就能打的有模有样了,镖局总管吴钟发现他的根骨悟性都还不错,便收为了自己的弟子。

但因为他喜练器械,而不喜拳脚套路,惹得吴钟不喜,最后渐渐的与他疏远了。

结果李树文并没有放弃,而是更加勤奋的练习,每日燃香十二支,苦练抖枪,没人和他对练,他就昼扎铜钱眼,夜扎香火头,最后力道精妙到以苍蝇为目标,能达到扎到苍蝇而窗纸不破,墙壁不留痕迹的地步,力道大到,手持大枪,能挑着重达百余斤车轱辘,拧枪圈,使其转如风车,而自己气色如常。

再之后,就是报仇的戏码了。

邱前章的地址很好找,每天来投奔他的人多了,都是奔着荣华富贵去的,奔要邱前章性命来的,唯他一人。

李树文那是已经43岁了,每日勤学苦练,加上他天资过人,已经是暗劲大成的他也不掩饰什么,挑着一杆大枪,就从正门杀进了邱府。

“嘿嘿嘿!”李树文至今都还记得,自己那只混合着血与泥的鞋子,踩着邱前章的胸口,将这一切告诉他时,他精彩的表情,大枪枪尖缓缓插入邱前章喉管时,枪尖与喉骨摩擦的细碎声音,是那么的让人愉悦。

李涛听完李树文的讲述,觉得胸口发闷,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后的六十三年里,我在江湖上四处找寻与邱前章狼狈为奸之人,杀的他们那群伪君子人头滚滚,于者皆是闻风丧胆。徒儿,你觉得为师,可算得侠?”李树文将视线看向了李涛,等待着他的回答。

“徒儿认为师傅一人一枪,力压江湖中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正了江湖风气,可称为侠。”李涛思索了片刻后,沉声说道。

“唉。”李树文好像对李涛的回答并不满意,失望的摇摇头。

沉吟了一下,继续说:“善,可能流于表面,恶,未必发自心底。我杀他只是为了报当年的血仇罢了,他当年的行为也不一定就是错误的,只是没有讲究方式方法,杀与他有关连的人,也仅仅只是为了斩草除根,了却后患,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如何能称的上是个侠字。”

李涛想起李树文面板上那不低的善恶值,只要系统的判定方式和普世价值观差别不大的话,李树文的行为就是正确的,于是他说到:“但是徒儿认为,师傅做得没错,虽然师傅认为自己行的不是侠义之事,但是结果却说明这个行为它就是侠义的。”

李树文听见这句话,只是笑笑,收起大枪,站了起来。

“为师有些乏了,你就自行训练吧。”李树文见李涛还要开口说什么,便又说了一句,“江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他以前是那个样子,现在还是,以后也会是,你只需要作出不违背你内心的事,那就够了。”

李涛看这李树文消失在视线,回手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菊茶,用自己的两根手指,细细的摩擦着托碟上印着的指印。

说实话,他从未想到,李树文的背后竟然会有这么一个故事,虽然老套,但是确真的震撼到他了。

他想象中的江湖,应该是鲜衣怒马,潇洒自如,而不是这么蝇营狗苟,沽名钓誉。

李涛想到李树文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正要在心底里暗暗发誓,自己有系统在辅助,将来一定要让这江湖风气好好的整顿整顿,就听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贱贱的声音。

“走了狗屎运的孙贼,居然这么就完成了部分的收集任务,可以来领任务奖励呐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