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的脊背。

她很瘦削,有些单薄。

他笑了下,提醒自己离她远点儿。

越远越好。

今早收录湖边景色,程放问他:“寒哥,昨天你是不是和人姑娘半夜聊天了?”

陆时寒:“你做梦。”

程放还在怀疑:“我感觉挺逼真的啊?”

陆时寒:“少意淫。”

程放:“真没聊?”

陆时寒:“你没完了?”

程放:“哥,我关心你嘛,我觉得你得找个不一样的,这个和我见过的不太一样。”

陆时寒:“你眼拙不是一两天了。”

程放:“……”

他好像真没什么能反驳的。

***

闻姜打开手机浏览器界面,背过身,输入“闻姜”两个字,跳出来的搜索结果数据惊人。

闻姜顺着首页的最新新闻点进去,原本澄如东阳的眸光即刻暗了下来。

吸睛的标题,狗血的情节,或是看图说话,或是无图信口胡编。

媒体那支笔可真好用。

翻笔为云覆笔为雨,颠倒乾坤易如反掌。

转眼她就从她离开时的那个被出轨的失婚女星,变成了现在头条星闻里那个婚内杂食不忠的荡/妇,快成娱乐圈之耻。

关联新闻里甚至还附了一条顾襄憔悴复工惹人怜的讯息。

呵――

闻姜简直被逗乐,她是不是该买点儿白菊花寄给那些媒体人感谢一下。

闻姜捻了捻眉心,将手机还给程放。

她此刻回去,于事无补。

色达已经近在咫尺,她既然已经走到这里,再回头,没人能保证日后还有西行前去的机会。

只是她看了那堆新闻后的心情,就像吞了苍蝇般膈应。

***

早饭后再启程,闻姜依旧是和陆时寒并排坐在车后排。

山路陡峭,饶是经验老道的司机老王,也不能完地控制住车身的颠簸。

走到半路,飘起了雪。

程放回头:“寒哥,你说准了,真下雪了。”

陆时寒嗯了声,似乎对于交谈兴趣缺缺,专注看着车窗外沿途的风景。雪一飘撞在车窗上,他视线一时氤氲。

颠了几十分钟,闻姜微觉头疼。

昨夜休息不佳,另外可能高原反应作祟,她试图通过聊天转移注意力。

她问程放:“你是渝州人?”

程放摇头:“你是看我们车牌挂那里的才这么问吧,不是,从N市过来。”

闻姜哦了声:“挺远。”

老王插话:“远道而来走一路见得多,才更有价值。”

闻姜屈指蹭车窗上的雾气:“是路上耗掉的油比较有价值吧。”

程放笑,他见识多次她另辟蹊径的说话方式。

他问闻姜:“你多大?”

闻姜说了真话:“二十七。你呢?”

“二十六,”程放摇头,“还以为能换来一声程哥,原来是要叫闻姐。”

闻姜收回蹭车窗玻璃的手指,没置可否,而是接着问:“你老板的年龄呢?”

程放:“……”

陆时寒就在车内,闻姜问得像是如他不在一般。

程放回头看了看闻姜,又看了眼陆时寒,动了几次唇,考虑到说什么都是错,嘴又重新闭严实。

“他姓陆,名儿呢?”闻姜又问。

程放这次觉得回头看都挺尴尬,只盯着司机老王看。

车内静下来,他寄希望于慢慢熬。

熬到闻姜变正常。

就在程放天人交战,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陆时寒温文的眼一抬,内里深邃如潭的黑泄出来。

他眼抬得缓,勾唇淡笑,胸腔微震,对程放下令:“告诉她,说精准点儿,别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