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氏假假地笑着:“不过是支金簪,算不得什么。”

顾嬷嬷笑着补刀:“我家太太为人豪爽大方,像老奴这样低贱的人,不过是奶了太太罢了,太太便记在心上,抬举老奴,一年四季都赏老奴两身锦衣。”

寸锦寸金。比起锦衣来,给季英英的金簪确实不值什么。

季氏低垂着眼眸,不想叫赵氏看到自己眼里的怒气。她是寡妇,除了节庆生辰,穿着打扮都以素净为主。赵申氏叫奶娘来衬着自己寒碜。把英英比成了被她赏赐的奴婢。季氏瞬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英英对赵二郎钟情。她做母亲的,需要为女儿奠定在赵家的地位。

她缓缓说道:“小女不曾学过印染技艺,自小倒也练得一手精湛绣技。赵太太走后,她费了十天工夫,日夜赶工,方绣成这方锦帕。”

说完她站了起来,淡然说道:“本想携小女前来亲致谢意。只是她岁数大了,不便抛头露脸。还望赵太太谅解。礼已送到,妾身便告辞了。”

赵申氏还没摆够谱,季氏就起身告辞。就像憋足了劲想狂吼出声,结果劲憋太足了,反而哑在了嗓子眼里。她端茶送客后,就着手里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一口气这才平顺了:“送方帕子就完了?”

什么岁数大了,据她所知,季英英可不是能娴静安坐家中的淑女。好歹来给她磕个头,做低伏小听她训斥一顿也不肯。这让赵申氏如何解气。

“太太,季太太说话不阴不阳地,老奴琢磨着她话里藏针,这方锦帕中似有乾坤。”顾嬷嬷忠心,也不是个老糊涂,才能被赵申氏看重。她将匣子端过去,打开盖子递到了赵申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