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一位大人物,韩信丝毫不落下风,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绝对掌控。

他不担心殷通反水,殷通是秦人,又身居高位,项梁给不出足够的筹码,从贼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好,好,好!”

殷通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向蓝月溪望了一眼,见她低着头若有所思,叹了口气,颓然道:“果然是后生可畏。”

现在的年轻人为搏前程,竟然决绝到这种程度,看来自己真是老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出庄园,汗水浸湿了冬衣,寒风吹在身上彻骨的冷。抬头望了望天,依然是艳阳高照,却没有一点温度:“这会籍,怕是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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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决定离开了。

当一群如狼似虎的天机殿武士把他按倒在地,他就从陆白的躯体里飞了出来,在空中幻化出了身形。

这个形体由意识生成,属于量子范畴,跟他原来样子一样,身上穿着基地的作训服。虽然除了他之外没人能感知到这个形体,这样做至少能让他自己觉得舒服一些。

他一路跟到了地牢,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操纵着陆白的身体逃出去,毕竟用惯了么。

仔细研究了一下地牢的防卫力量,他发现不光外面冲不进来,里面也冲不出去。

只能放弃陆白了,他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即使二牛没有听见他的喊声,单兵作战系统也会忠实的记录下周围发生的一切,黄杉一定还会派人来。

这里如同一座军事堡垒,即使是装载重武器的满编五人小队也不可能突破进来,要打破外围的防线,除非调一个重炮营来。

他不离开,他们就只会白白送死。但在走之前,他还要再办一件事。

韩信对陆白说的那句话,让他产生了一丝内疚。如果有一天他夺舍,那是情非得已,他没有道德洁癖,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一定要死一个,只能算陆白倒霉。

然而牵连他的家人,他的良心会不会痛?

他坐在蓝月溪的身旁,安静的看着她,直到天色渐暗,落日的余辉透过窗棂,洒进满屋的晚霞。

临走时他给了她一个拥抱,并在桌上留下了一行字:“我走了,还会回来的。另外,陆白是无辜的。”

这就足够了,陆白只是个小人物,蓝月郡主的一句话,应该就能保住他的小命。

他现在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与她交流,但是,这样就足够了。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离别,都留待以后吧。反正,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一定。

无视有形的屋顶,穿透无形的阵法屏障,他飞上高空,悬停在庄园上方。

神识散开,遍布庄园的阵法一览无余,高大的院墙上,参差的树木上,地面上,虚空中,到处都有符文忽闪明灭,所有的阵法勾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罩子,把整座庄园倒扣其中。

“还真是固若金汤啊。”他由衷地赞叹道,就要转身离去,忽然看到远处出现一片红色。

那是一支大约两百多人的步卒军队,暗红色的战甲,暗红色的战旗,十八名骑兵呈一直线走在队伍的前面。中间一员赤甲战将,身披血色披风,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军阵变幻,向前突出如满弓,形成一个锋矢阵。

“竟然在三里外发起冲锋,这个指挥官是不是白痴,想跑死那些当兵的啊。”

接下来的一幕,完超出了他对冷兵器战争的理解。

只见赤甲骑兵疾如迅雷,步卒竟然和骑兵保持着相同的速度急速推进,阵型分毫不乱,加速,加速,再加速!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插向大阵。

外围预警结界触发,警报声响彻云霄:“敌袭!”

天机殿久历战阵,仓促应敌,并不慌乱。

一支五百人的队伍快速集结起来,在两名校尉的带领下组成雁形阵迎了上去。防护大阵开启,发出一片耀眼夺目的光华。

韩信跳上屋顶,望着夕阳下迅速接近的红色,战旗上斗大的“楚”字已然清晰可辨。秦军高级将领都懂得军中望气,韩信虽然不是大将,却是立志成为名将的人,自然深谙此道。

只见敌军上方黑云翻涌,军气凝结犹如实质。好大的手笔,竟然是一支部由修士强者组成的军队,这就是合会的真正实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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