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卿筠怀着气愤的心情潜入了水中。

冰凉的河水顷刻间就让她冷静下来:我不生气,不生气。他现在不过就是个半身残废的王侯将相,嘴上骂人,不过就是泄愤而已。

她不和一个无力反抗的男人计较。

况且,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争吵上,根本不划算。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解决饥饿的问题。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后潜在水下,静静观察水中的游鱼。

上一世,她是个游泳运动员,她心里很清楚,如何在水下视物,如何在水中屏息更长的时间。因此,她很快就捕捉到了水下游鱼的动向。

不过片刻的功夫,别卿筠便盯紧了一条肥大的鱼,悄然将手中的木棍举了起来。

就在那条鱼向岸边游动的时候,别卿筠忽然猛地一刺!

只一瞬间,那根木刺便刺穿了整条鱼身。

别卿筠心中一喜,立马从水里钻了出来:“我抓到了!”

此时,任定宗正坐在树下闭目养神,这会儿忽然见别卿筠从水下窜出来,不由得有些惊讶。

竟然真被她抓着了。

他心想,看来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于是他道:“做得好,本王腿脚不便,烤鱼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别卿筠从水里爬出来,一面拧干身上的水,一面说:“那没问题啊,有火就行。”

话音刚落,空气便是一阵沉默。

别卿筠:“……你别告诉我,没有火吧?你们古代人不是有那种,随身携带火折子吗?”

任定宗说:“古代人?别小姐说话真有趣。本王贵为当朝亲王,何须携带火折子?点火取火,那是下人应该做的。”

别卿筠无语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受封建社会荼毒的男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动手能力都没有,心眼还坏得很!

别卿筠气死了,但还是忍着不骂人。

她将鱼往地上一丢,说道:“那好,我自己来想办法,一会儿你吃鱼头,我吃鱼肉,你就饿着肚子罢!”

说罢,她便将身上湿淋淋的外衫解下来,随后到一旁的树林里找来几根枯木。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靠高祖宗的智慧——钻木取火。

只是这个智慧有点高难度,别卿筠搓着枯木捯饬了大半天,这才见到一丢丢的火星子。

她加了把劲儿,这才见得起了火光。见状,别卿筠松了口气。

而此时,山谷间的晚风倏然一吹,险些将火苗给吹灭了。

别卿筠登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火给点起来。

另一边,任定宗则坐在那儿动也不动地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别卿筠冷眼看了看他,接着自行将鱼给清理一番,拿到火上烤。

她坐在篝火旁,烤着火时才觉察出些许的暖意来。火的温度温暖着她,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然被冰凉的河水冻得发僵。

“阿秋!”

晚风吹过时,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可不能冻感冒了,她想。于是别卿筠将湿透的外衫送到篝火旁烘干。

见状,任定宗便道:“这样的法子,等你将这件衣裳烘干,你就彻底病倒了。”

“……”别卿筠偷偷翻了个白眼。

她忙活了大半天,结果他倒好,跟个大爷似的,什么也不干,就会耍嘴皮子。

眼下都入夜,肚子还饿得慌,别卿筠顿时没了和他虚以委蛇的兴致,说话也很冲:“不想帮忙就闭嘴。”

一语落毕,空气便沉默半晌。

别卿筠没再理他,自顾自地烘衣服。

就在这时,忽然一件东西从后方摔了过来,正巧打在她的背上。

她回头一看,却见脚边散落着两件衣裳。

是男人的外袍。

答案不言而喻,是任定宗丢过来的。

别卿筠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这是给她的,于是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边,任定宗身上只剩下中衣和里衣:“你若是病倒了,谁来照顾本王?将衣服换下。”

别卿筠:“……”行吧。

好东西送上门,断没有拒绝的道理。别卿筠可不想病倒,否则怎么走出这深山老林?

不过……

她朝任定宗走了过去,同时从衣摆上撕扯下一块布条。

任定宗眉头一拧:“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别卿筠便二话不说地将那块布条蒙上了他的眼睛:

“你这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想看我换衣服?当然要蒙上你的眼睛了。”

闻言,任定宗却是冷笑一声:“笑话,凭你的姿色,还不如本王的一半俊,本王何必看你?松开。”

别卿筠:“……”这话不仅伤害性极高,而且侮辱性极强。

她被噎得满脸通红,立马将布条打了个死结:“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还是避避嫌罢!”

说完,她立马抱着任定宗的衣服跑到山洞,三下五除二就把湿衣服给换了下来。

男人的衣裳有一股清幽的檀香味,味道不重,还有些好闻。

别卿筠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感到一丝温暖。

接着,她将湿衣裳悬挂在篝火旁,静静候着烤鱼。

任定宗解下布条,便见她的脑袋低垂,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衣裳穿得单薄,在这样寒冷的夜里睡着,想不生病都难。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鱼烤糊了。”

别卿筠:“!”

她立马弹坐起来,连忙将火上的鱼取下来。

而当她仔细看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鱼哪有糊,分明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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