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卿筠知道,像皇家春猎这样的大场面,一定会遇到她最不想遇见的人。

别卿婷算一个。

任定简就是另外一个。

也不知是不是原身死后怨气未散的原因,别卿筠只要看见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便觉胸口堵的慌。

一股由内而生的怒气充盈了她整个大脑,心脏也突突地跳。

别卿筠情不自禁捂住了胸口。

别卿姗察觉了她的异样,关切问道:“长姐怎么了?”

别卿筠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闷。”

别卿姗:“莫非伤势未好?”

说着,她伸手碰了碰别卿筠的额头。

但此时,别卿筠的额际已长出了一块红嫩的新肉。

她很清楚,这忽来的不适感并非源自头上的伤。于是道:“无事,大概是人太多了,所以感觉闷得慌。”

闻言,别卿婷一脸担忧:“是这样么?姐姐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罢,若是病了可怎么好。”

别卿筠心想:出门在外的,还寻什么大夫?老子根本没病,就是不想看见你,更不想看见你的姘头。

她长出口气,忍了忍,终于还是将怨气给咽下了。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向周围一瞥,对上了不远处望来的视线。

好家伙,那任定简还往这个方向看呢。

不过,别卿筠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对方是在看她。

她移开了目光,随后发现四周的看客虽是各自分散,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这边看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闲着没事儿干的吃瓜群众,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可惜了。

你们看到的别卿筠,已经不是原来的别卿筠了。

别卿筠笑了笑,道:“犯不着请什么大夫,我到另一边透透气就好。”

说着,她伸手搭住了别卿姗的手腕:“二妹陪陪我可好?”

她都这样说了,别卿姗没有拒绝的道理。

“自然是好的。”

见到她们要走,别卿婷立刻就急了:“姐姐这便离去了么?”

她一面说,一面使眼色:“定王还在那边呢,若不去请安,那也太失礼了些。”

若换作是之前的别卿筠,这时候必然眼巴巴的凑到任定简跟前去了。

到时,任定简一看到别卿筠一凑过来,肯定是一脸的不耐,同时还要和别卿婷一起秀一把恩爱,最终导致“别卿筠”当场抓狂。

上一回的落水事件,不就是这样发生的么?

这一次,别卿筠可不会重蹈覆辙了。

她看了看周遭的校场。

原本的空地被划成了两片区域,一部分是女席,一部分是男席。中间虽有屏风隔着,但是仍留有通道。

而且两个区域离的很近,这边说了什么,那边很轻易就能听见。

别卿筠心中冷笑一声,心道:想利用这样的场合,引发我的嫉妒心,让我名誉扫地,那你可想的太美了。

接着,她笑着回头,将别卿婷往男席那边,轻轻推了一把,并且朗声说道:“定王爷,我们三妹要和你请安呢。她有好多话要跟你讲,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呀。”

说完,便带着别卿姗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的别卿婷被她轻轻一推,一时间忘了反应,神色呆呆的。

别卿筠的所为,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

按常理来讲,原本别卿筠应该羞答答地走到任哥哥身边。而任哥哥应该是厌恶地甩开她,同时向自己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一会儿有不得了的惊喜要给她看。

但是为什么,别卿筠没有按照预想中的那样做?

而此时,在旁围观的人又在窃窃私语:

“你瞧瞧,别家大小姐这么做,是个什么意思啊?”

“哟,你还不知道呐,明显就是要将自己的妹妹,送到定王手上呗。”

“别说,我看着别三小姐和定王之间的关系,怎么那么不一般呢?若我没记错的话,与定王有婚约的,是别大小姐,没错吧?”

“嗐,他们交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出双入对的,难怪别大小姐要吃醋。换我,我也吃啊。”

“你吃什么醋,你是个男人!”

……

如此之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别卿婷听得几欲昏厥。

她万万是没想到,别卿筠竟然会来这一手。

这样一来,在众人眼里,她岂不是成了抢夺亲姐夫婿的小人了?

不行,断不能让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别卿婷咬了咬牙,歉意地看了任定简一眼,旋即紧追上远去两人的脚步:“姐姐你说什么呢,我哪儿有话要和旁人讲,你莫要再取笑我了。”

说着,她还不死心地挽住了别卿姗的胳膊——别卿筠的胳膊她是不敢再拉的,生怕又给推出去。

别卿筠料到了仅凭一句话打发不了她,当下也由得她纠缠,只是这会儿,她们已经到了人少的地方。

如今虽是春日,但时近正午的阳光还是有些炙热。

她们三人来到了一棵柳树之下,才歇了片刻,便听数步之外传来孩童的笑声。

别卿筠扭头看去,正见着一名年轻男子正与几名孩童玩耍。

“那是谁?”

别卿婷讶异道:“姐姐不认得?那是陛下的第七子,当今的谦王。咱们还是离远些好。”

别卿筠心头疑惑,觉着这两字有些耳熟:谦王?

她细细思索,这才想起来谦王是谁。

——本挡小说的反派,企图造反的亲王,任定宗。

*

在皇家春猎上遇见别府的小姐,任定简是一点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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