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卿筠正发愁,这会儿忽然听丝竹声响起。

不多时,几名舞女便甩着衣袖翩然入场,喉中还唱着玩转的歌调。

她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也太会享受了吧,出门打猎,居然还带乐队的,不错。好吃好喝,好景好玩儿,当真是享受。

别卿筠端着杯茶水,背靠着椅子,正想好好欣赏的时候,不料想麻烦也跟着找上门来了。

先是一名穿着粉衫的姑娘,晃着手帕子来到别卿筠跟前坐下,口中还说道:“瞧瞧,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别家大小姐么,今日怎么没见你找定王爷去呀?”

话音刚落,她身旁的另一位蓝衫姑娘便掩嘴笑了起来,说道:“唉呀,我的周大姐姐,你莫不是看花了眼,方才圣上叫了定王去呢,这会儿自然不在这里啦,要不呀,咱们哪儿能见着别小姐呢,对吧?”

这会儿没了那些官员大臣在,世家小姐们便没了拘束,行事不免有些放肆了。

于是,听见这番话的各家小姐,便毫不掩饰地跟着笑。

处在风暴中心的别卿筠,则是云淡风轻地喝了口茶。

她知道,眼前这些人,多半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因此,并不想理会她们。

但是她越是不理会,对方就越是来劲。

顷刻,便听那名粉衫女子道:“哟,想不到,这才数日未见,别姐姐成了哑巴了,竟是半句话也不曾说,当真是稀奇啊。”

她一说完,立马就得到旁人的附和:“我看她,大概是真的伤心了罢。说不定,眼下正为当初扬言要退婚的行径,懊悔不已呢。”

别卿筠:“……”看来这些人是真的很闲。

她道:“是不是我不说两句,你们就不会走了?”

穿粉衫的周家姑娘一听,立马掐着嗓音说:“听听,这叫什么话嘛。我们是关心你,所以才来慰问慰问,哪知道,有人好心当成驴肝肺,倒来编排我们的不是了。”

“她也就会动两下嘴皮子,放眼京城,谁不知道,她如今已遭定王厌弃了呢,对吧,卿婷小姐?”

被点到的别卿婷此时脸色尴尬。

就在刚才,她已经吃了一个闷亏,此时只想安然度过春猎,并不想去招惹别卿筠。

她于是道:“两位姐姐误会了,姐姐她只是、只是……”

别卿婷一开口,别卿筠便幽幽地看了过来。

见状,别卿婷暗自打了个激灵,连忙道:“姐姐她只是累了,因此并不多话。还望周姐姐与刘姐姐见谅。”

然而纵使她这样讲,对方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别卿筠。

只见那位周姑娘眉梢一扬,一伸手将别卿婷拉到了身后:“亏得你好性子,与她好言好语,成天受她欺负。都说别府的老夫人是个刚正不阿的诰命夫人,难道别老夫人也不管管么?”

别卿筠:“?”

她嘲讽地笑了一声,说道:“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嗯?”

周姑娘被她一噎,气得瞪大眼睛:“不用我看,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因妒生恨,亲手将亲妹妹推入湖中。不仅如此,在别府中,也仗着嫡女的身份,欺压兄弟姐妹。”

她说得气愤,大有和别卿筠好好理论一番的架势。

一旁的别卿婷不得不去拉着她的衣袖:“周姐姐快别说了罢,大家都看着呢。”

说着,她还往左右都看了一眼,果真见得附近的宾客都纷纷看来,对着她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然而周姑娘却是将别卿婷一推:“你松开,就是你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才教别卿筠肆无忌惮!”

紧接着,她上前一步,瞪着别卿筠便道:“本姑娘最见不得你这种阳奉阴违,欺压良善的人,亏你还是官家女子,如此行径,与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

“哦,看来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啊。”别卿筠气笑了,“你说我欺负人,那你自己问问,问她,还有她。”

她拉过身边的别卿姗,朗声道:“问啊,我到底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自从穿越到这个身体之后,别卿筠便反复阅读了原着小说。

文中关于原身的描写,只停留在她仗势欺人的传闻上,并未有什么实际上的欺压良善的行为。

说她厌恶别卿婷,这一点别卿筠是相信的,但是欺辱别的兄弟姐妹,别卿筠万万不信。

再怎么说,别府庶出的子女,那也是别重山的亲生骨肉,原身即便心有不满,也不会做得太过火,否则传出去,即便有嫡女的身份撑腰,别府老夫人也不会放过她。

而且经过别卿筠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府中关于她的说法,并不像外界那样不堪。

至少,从没有人说过,她欺负下人,也没听说有哪个亲眷是受了她的欺负的。

由此可见,坊间传闻不过是对她的恶意揣测,是对她的污蔑。

到底是什么人,要在市井中散布这样的谣言?

别卿筠的目光落在了别卿婷身上。

会是她做的吗?

而此时的别卿婷则是一副畏畏缩缩、委委屈屈的作派:“周姐姐你真的误会了,姐姐对我很好,上次的事情,也是意外,她从没对我们姐妹做过什么的。”

与此同时,别卿姗也说道:“没错,周小姐误会了,长姐待我们姐妹是很好的,切不可因为一些愚不可及的谣言,而误会了长姐。”

她说话的重音,点在了“愚不可及”这四个字上,顿时周姑娘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轻信谣言的愚笨之人了?”

别卿筠一听,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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