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军队也好,鼓舞士气也好,总之龙帝旗下上到最精锐的龙威军,下到炊事后厨几十万大军,都知道他们心中不近女色,不近人情到像个不识人间烟火的神王龙帝,看上了一个戴着半鬼面具的女人,捧到心尖都不为过,同吃同住,寸步不离地护在身侧。

行军途中新鲜肉食难有,龙帝就亲自拿着弓箭,用百发百中,千里之外能取敌方将领首级的神级箭术,去营边的林子里给女人打野味,要给女人补身体。

拖女人的福,军都吃上了少有的野味,大快朵颐的同时还不忘夸他们的首领会宠女人。

女人爱海棠花,他就屈尊进俘虏营找到当地的俘虏,让俘虏告诉自己离营地最近种有海棠花的地方就放过他,后又不辞辛苦地顶着满天大雪奔去,剥开重重的冰层,找到雪被下的海棠花种子。

又从会园艺的老兵哪里学得冬天种花的技巧,偷偷瞒着女人自己种,自己浇水,死了十几盆后,终于活了一株,兴冲冲地拿给她看,得到女人的满心欢喜,却又神情淡漠地告诉她,是自己无意间从林子里发现的,没费一点功夫,她要不喜欢可以扔了。

女人那么爱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所以,他冷色的嘴角一勾,露出不自知的笑容,像是星辉晴朗,又像是海啸中鲸鱼的脊梁,只是冰山一角,也足够惊心动魄。

哪怕两军对垒,敌军首领也是夜枫国将神出头的君王,决战一触即发,他都能抽出空来,为女人束起被冽风吹乱的长发。

女人也很爱他,会在最冷的冬晨起床,去四面通风的马厩,为他挤自己养肥奶牛的新鲜牛奶,煮到半沸后,加一勺蜂蜜,沏上上好的红茶,喂给他暖身。

会连夜挑灯为他缝补被划破的战袍,只为他明早上战场,又能穿上崭新的英勇,打出不败的神话。

会在他受重伤昏迷不醒时,不远千里,冒着生命危险登上天山,为他摘下传说中的疗伤圣药冰山雪莲。

人人都道帝王无情,可爱极了女人的龙帝,哪怕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一统三国,坐拥天下的千古帝王,也一生只娶了女人,是他白头偕老的帝后。

那日,帝后两人都老了,国事早已交给了儿孙,他俩过上了太上皇和太后颐养天年的悠闲日子,坐在皇家避暑山庄前的海棠院里赏花乘凉。

龙景湛突然起身,用手掩住了老伴的眼睛,面瘫老了仍是面无表情地告诉她,“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白芷笑笑,只是两个世界的两种人生历练,她就学会了很多能表达真情实感的表情,“老不休,我看你还有什么能拿出手的惊喜。”

他皱皱眉,满头银发像月光一样清冽,难道他那个号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皇帝儿子,骗他?

不然他明明告诉他从背后捂住女人的眼,再嗓音低沉地说一句,“我要给你一个惊喜”,就能彻底把女人迷地神魂颠倒,什么都会依他,可明明女人只是平常一样冲他微笑,没有什么区别。

摇摇头,总是习惯理性思考的他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冲随侍的太监招招手,示意他现在就去办事先吩咐好的事。

太监恭敬地点点头,就离开了院子。

不久,就带着一众侍卫押着三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进来了。

老人们被侍卫按着冲白芷跪下,她有些错愕,直到龙景湛一声“抬起头来”,她才看出这三人竟分别是多年未见的九殿下玄夙,状元郎宋知青和误会她后就排挤起她的“同窗”小顺子。

玄夙衣着尚且繁复,能看出出宫后依然活得锦衣玉食,而小顺子一身老仆打扮,身子骨竟硬朗地很,唯玄夙马首是瞻的态度仍然那么明显。

宋知青看上去就差了许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点也没有年轻时头戴翎羽,风光斯文的模样。

他们几人突然被龙威军抓捕,送进了这处离国圣地,还有些不知所云。

直到对上白芷那双仍然清澈见底的眼,眼角一颗泪痣瑟瑟生光,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究竟是谁?”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出相同的疑惑。

“我呀,”白芷抬眸,风霜满面,依旧有种让人心碎的好看,“是假冒太监的小平子,也是被活埋却命大没死的盛浅予,更是龙帝最爱的帝后白芷。”

“呵呵……”发觉在场所有人都将视线投注到自己身上,威严神圣的龙帝压下嘴角的笑意,复又至高无上地让人不敢直视起来。

白芷跟着翘起嘴角,却配合地不拆老伴的台,并且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怎么,三位,是不是都有些意想不到啊。”

“你是个女人,所以多年前,我要把命根子和你的供奉在一起,你才会拒绝,不是因为看不起我,是因为你根本没有!”

白芷无奈地扶额,“是啊,小顺子,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刚入宫时,你处处照顾我,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啊。”

小顺子低头,突地沉默起来了,直到面前的尘埃里出现一滩泪迹,众人才知他是悔极而泣。

“宋知青,”龙帝却开了口,“当年盛浅予一事,你该说出真相了。”

一直被忽视的宋知青抬起头,看向白芷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爱意与解脱,便开始缓缓地陈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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