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内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这又是为何。

珌珌转身对着虺断月说道:“兄长好深的心机呀,先是令张浪行刺罗长老,紧接着又杀人灭口,真真是好计策呀。”

虺断月轻轻笑道:“看来今日此处还有旁人,并不只是我们双方,只是这人藏得如此之深,想来不好对付,妹妹可要小心了。”

珌珌怒道:“到现在你还在胡乱推脱,胡说八道。好吧,既然此刻此地还有其他人,你给我指出来,到时我就信你。”

虺断月苦笑说道:“此人既已经算到此处,又如何会出来画蛇添足?今日他如此一来,令你我两家心生嫌隙,对他只会有好处,如此细想,这背后之人也就不难猜了吧?”

珌珌恨然出声,却是不再理会虺断月,命令千月几人说道:“将罗长老的遗骸收起,带回宗门,交给宗主发落。”

千月领命,将罗长老的尸体拿纱帐卷了,收入乾坤戒之中。

珌珌转身对着虺断月说道:“此行想必兄长另有目的,不知道所为何来呀?难不成是要将我这矿脉杀光抢光不成?”

虺断月说道:“族中这次派我前来,实在是不得已,只因族中在深海之处寻得一处矿脉,急需些挖矿之人,所以才出此下策,兄长得罪之处,还请妹妹见谅。”

珌珌不由得讥笑道:“兄长这借口可是极为蹩脚,想是知道我已经许给了倚天剑宗的少宗主长丰无极,连着矿脉都是陪嫁之物,才动的这个心思吧?”

“在此珌珌还要再劝兄长几句:这天底下,缘之一字最是难求,若是有缘,不求而自得,若是无缘,强求亦不可得,事已至此,放手之后,你还是珌珌的兄长,可好?”说这话时,珌珌的一双大眼直直的盯在虺断月身上,脸色苍白,状极哀婉。

虺断月知道此行还是落入了别人算中,虽说自己当初早就看出这张浪不太对劲,可毕竟只是正一宗内部之事,自己也懒得管他。谁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如今若是被珌珌几句话就打道回府,没有抓到挖矿之人,如何向金蛟族族老和族长交代?族长派自己前来,本就存了试探之意,若是空手而归,怕是很难解释。

想来栽赃自己的幕后之人,也就是派张浪杀罗长老之人,一定是认识自己和正一宗的,且算计着这次能让两家打起来最好。所以,这周围所有的势力之中,一旦金蛟族和正一宗开战,获利越大之门派,越有可能是幕后之人。

如今自己这方人数虽是少于正一宗,可是自己这方的战力绝对在正一宗诸弟子之上,若是抢了就跑,可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至于珌珌那,将来有机会再赔礼就是,毕竟能恶心长丰无极一下,也是着实不错。

心中计议一定,虺断月就要和燕珌珌交代两句场面话,然后直接卷了站在外面的矿工就跑。

到时候珌珌会不会追呢?不知道。虺断月暗想。

正在这时,只听见地底之处传来一种奇怪的嗡嗡声,像是一群密集寻找归巢的野蜂,所有的翅膀都在挥动之时形成的一种气流汇于一处,汇聚成一股低沉的洪流,渐渐地传了上来。

虺断月和珌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惊奇,便又各自转开脸去。

这嗡嗡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渐次将所有的站在矿洞口处的矿工笼罩在内,每个矿工都感觉到了一种安心,一种无思无识的清澈,还有一种信赖,在这空气中缓缓流动,将所有的人包裹。

所有的矿工都跟随着开口念诵:仙师陈路,护佑众生。这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变成了伸手可以触摸的依靠,一种可以直接照射进心底的阳光,温暖且无处不在。

虺断月和珌珌看着所有的矿工开始整齐的自矿洞之中走出,每个矿工都是眉目低垂,神情极为放松,对外界所有一切都视若无物,没有一人睁开眼来。

这种吟诵到了几名修士的耳中,演变成了一一阵阵连续的钟声,钟声悠扬,自四面八方而来,又向着四面八方而去。

这场面瞬间变得怪异,所有的人、妖都拿眼盯着这些衣衫褴褛的矿工人群,燕珌珌的眼神之中多是不解,而虺断月则是渐渐变了脸色。

这些人群行走的极为整齐,像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军队,所有人的步伐都极为一致,所以,这方天地也随着这些矿工的吟诵变得风云变幻,一时间云聚云散,极为神异。

待这些矿工都走出矿洞之后,虺断月大喝一声,随手抛下一只口袋,这口袋迎风长大,渐至于如小山一般,口袋的开口处犹如一个黑洞,朝着在低头念诵的矿工吸来。

燕珌珌一见大怒:“你居然还敢打我这些矿工的主意,真是该死,居然连乾坤无极养魂袋都借了出来,可见你刚才所说,皆是谎言,大骗子,你就是个大骗子。”嘴上骂个不停,手底下也是不停,一根长鞭突地甩出,长鞭带着一缕金光朝着乾坤无极养魂袋袋口系去。

眼见着乾坤无极养魂袋越涨越大,虺断月此时已是拼了老命,一张脸已经涨成了青紫之色,见燕珌珌使出她的正一神鞭,虽知道这正一神鞭并不能将养魂袋袋口完全系住,可对自己收取矿工仍是一个不小的搅扰,虺断月大声喝令玄灵:“阻止住她,阻止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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