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流逝,士气会慢慢消失。

风伯看看干涸的获泽河道,又仔细看看轩辕族的方阵,觉得他们不可能放水攻城。如果放水,获泽河水袭来时,首先要淹死的是轩辕族士兵。

几声脆响,天空中突然出现了无数条红色的小鱼,好似云霞一般令天空变得缤纷,两边的士兵都好奇地抬头望去。

应龙身为水族,感觉敏锐,看向了天际,神色大变,对站在最高处的夷澎厉声嘶吼:“九殿下,您究竟想做什么?”

夷澎笑而不答。应龙难以置信地明白了,在夷澎心中,应龙和他的军队属于青阳,夷澎不但想要除去青阳,还要除去一切支持青阳的人。

风伯抬头看了眼在天空游弋的“鱼群”,隐隐听到了些什么,眯着眼睛,盯着天际,刹那之间,不敢相信的震惊,轩辕夷澎疯了吗?

冒天下之大不韪,令生灵涂炭,还连自己的军队也要殉葬?

他不确信地看向雨师,雨师简单却肯定地说:“夷澎疯了!”

声音嘶哑,好似被烟火烧坏了嗓子。

雷声隆隆,响彻大地,滔天洪水,肆虐而来,只看到一条银白的线,看似在缓慢地前进,可整个天地都泛着噬人的水光。

走兽在哀嚎,飞禽在凄啼,洪水过处,一切生灵都在消失。

风伯叹息,三河之水齐聚,近乎天劫,非人力所能扭转,他并不畏惧死亡,可他想堂堂正正地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得这么憋屈。

城楼上的士兵对风伯说:“您有御风之能,现在赶紧逃,洪水再快也追不上您。”

风伯看向雨师,笑着说:“你修的是水灵,洪水再大,若想自保都没问题。”

雨师凝视着洪水,淡淡地说:“泽州城破,神农山不保。轩辕的军队要想接近神农山,只能从我尸体上踏过。”

风伯拍了拍雨师的肩膀,对劝他逃走的士兵们说:“从第一天起,我就告诉过赤宸,我对争权夺利没兴趣,我只是喜欢和他并肩作战的感觉,跟着他,就像是跟着世间最强劲的龙卷风,没有任何约束,想往哪里刮就往哪里刮。你们见过风逃走吗?不管碰到什么,风只永远向前吹!”

风伯大笑着,取下了披风,挑衅地望着越来越近的滔天巨浪。

雨师也拿出了自己的神器雨壶,脸上的面具发着冰冷的寒光。

他们身后,所有的士兵都拔出了自己的兵器,一群亡命之徒嘻嘻哈哈地询问着彼此水性如何,相约待会儿比比谁的弄潮本事最大。

即使要葬身漫天洪水,也仍要在浪尖上戏戏潮!

轩辕族的士兵哭的哭、叫的叫,整个军阵都乱了。

应龙的亲随劝应龙离开,应龙是龙身,水再大,他也能从容离去,可应龙只对所有下属说:“你们赶紧逃吧,能逃几个是几个。”

亲随还想再劝,应龙挥挥手,走到最低处,把元神都提出,打算用部灵力加生命去阻挡洪水。

他知道自己阻挡不住,但是,至少死而无愧。

夷澎和轩辕休带着自己的军队站在最高处,轩辕休心有不忍,实在看不下去,扭头看向了别处,夷澎却一直含笑欣赏着滔天洪水漫漫而来。

漫天洪水,滔滔袭来,却在应龙的灵力阻挡前,暂时停住。

可这是积蓄了一个月的三条大河的河水,应龙的灵力再高强,都有尽时,水却源源不绝。

应龙被逼出了本体,一条青色的龙横卧在洪水前。

洪水越聚越高,仍不能冲破应龙的阻挡。

在惊天力量的挤迫下,应龙的龙鳞中渗出血来,龙血渐渐染红了鳞片,染红了河床。

风伯站在城头,击节而叹:“好汉子!我若能战死在他手中,死而无憾!可恨!可恨!”

“可恨什么?”风伯眼前一花,一个红色的身影飞落在城楼上。

“赤宸!”

“大哥!”

七嘴八舌的欢呼声,所有人都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