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蓝腹,却又是一只谍翅鸟。“啊,小怪鸟还真的又来了。”天明傻眼了,“不会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简直是阴魂不散。”

“因为我们这里还有鸟羽符。”

盖聂凝视着枝头上盯着他们一行人的谍翅鸟,握着渊虹的左手微微一紧。

“不可能啊,刚才都找遍了。”

困惑的天明抬头看着盖聂。

“啊。”

端木蓉好似想起什么,惊呼一声,在身上寻找着,“难道是我采药回来,身上也被下了这种符咒。”

流水站在一旁,身后的漠伸手拉拉他的衣袖,他回过首,漠的目光移向另一边,同时手也抬起,似是要指着什么。

伸手抓住漠抬到一半的手,流水轻轻摇头,正欲说话,耳边却听到一个清脆中透着恨意跟快意的声音。

“不用找了。”

流水抬起头,盖聂跟端木蓉三人也望向了声音的主人。

藏在身后的手缓缓伸出,指间捏着一片白羽,轻轻的将它捂在胸前。

“啊!?”

“月儿。”

端木蓉的脸色也变得诧异。

果然...流水轻叹口气,他一直都觉得今天月儿的举止有些反常,而且,隐隐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盖聂开口道,“是因为我?”

月儿抬起头,毫不胆怯的跟盖聂对视着,哪怕站在她面前三步之外的这个男人是大秦的第一剑客,眨眼间便能致她于死地,她也仍然紧握着手中的白羽,用带着恨意的目光看着盖聂,质问着,“你应该不会忘记燕丹吧。”

“燕丹...”

盖聂陷入沉思中。

燕丹...是荆轲刺秦,嗯?

荆轲又是谁?

流水静静的站在一旁,为头中突然冒出的念头有些困扰,余光却瞥到漠的发丝间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他仔细一看,一股厌恶感由心而发,那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甲虫。

他伸手将这黑色甲虫从漠发丝上捏起,毫不犹豫的用力捏死。

捏死黑甲虫的一瞬间,流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只感觉冷汗都流了出来。

猛地回头一看,流水却只看到身后一片石壁,风吹草动,无甚异常。

是错觉么...稳下心神,流水回过头来,这边,月儿已经开始诉说她深埋心底的那一份恨。

当听到月儿是燕丹之女,燕国公主时,流水不由想起了那个挂在医庄门前的三不救木板,那上面的字正是燕国文字。

听到月儿诉说大秦的暴戾跟可恨,流水隐隐有些不赞同感,但是他又觉得站在月儿的角度,该是如此。

最后,听到月儿的父亲燕丹在逃亡时被盖聂所杀之时,流水下意识的看向了盖聂,盖聂大叔真的杀了燕丹吗?

还是另有隐情?

说完一切,月儿的双眼已经泪水盈眶,但她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滴下,端木蓉心疼的呼了一声‘月儿’,上前搂住身躯如雪中枯枝般单薄颤抖的月儿。

“如果要我死的话,当时根本就不必救我。”

盖聂没有分辩,只是这样说道。

“可是...”

月儿眼神一暗,她...月儿是下不了手吗?

流水思索着,他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若真是盖聂大叔杀了燕丹,端木蓉当初从渊虹认出了盖聂大叔的身份,还会救他吗?

此前月儿的举止神情跟对待盖聂大叔的态度都完不是对待自己的杀父仇人,生性善良的月儿真的有那么深的心机?

“月儿,不是真的,月儿是好人,这不是真的,”

难以接受这件事情的天明拼命摇着头,根本无法相信发生的这一切,月儿那么好,大叔也那么好,怎么会,怎么会!

“其实我早就说过,我的性命是墨家救的,”

盖聂抬头看一眼端木蓉,“若是墨家要我死,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了。”

盖聂的神情一如平时的平静,话语平淡,却坚定如剑。

他岂会惧死?

月儿的神情变得有些动摇,这个男人...“啊!有蛇。”

月儿骤然的一声惊呼,惊起了所有人。

从崖边的草木中,突然的游荡出成群的毒蛇!

而就在此时,变故突生,从流水身后的石壁上,一抹黑影弹出,如魅,似幻,悄无声息的掠过蛇群,直逼流水而来。

被突然出现的蛇群吸引了注意力,流水几人几乎都没有发现突然掠出的这个黑影,眨眼间,这黑影便逼近了流水身后半丈之处。

但几乎并不代表没有,一声剑鸣,盖聂出手挥出了一剑。

‘锵’金铁碰撞之声响起,那黑影挡住了这一剑,却被逼的后退,但他在挡住盖聂一剑的同时,竟也伸手抓住了流水的后衣领,借着盖聂那一剑之势,抓着流水往后急退而去,竟是想要就此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