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手持着掌门的亲笔推荐信方可参军。

“唐兄是百草山的人?”吴小凡难以置信地问了唐隐一句。在他的印象里,百草山是个修医不修武的门派,又何时突然出现如此武功卓绝的年轻宗师。

黄庭轩与野游道人当年云游天下的时候也曾途径过百草山,这不,一瞧见着三个字,脑海里便不禁浮现出当初因为两人深山里迷了路,几日未进餐,便在百草山的后山偷了某长老豢养了三年珍珠鸡,结果引得百草山一帮娘们满山追杀。他轻吐一气,低声呢语:“这百草山里不是娘们吗?不该有男弟子啊!”

而令陈平安惊奇地却是,百草山分明是一个世外隐修的门派,这与唐隐一出山便引动江湖浑水,胆敢公然与朝廷作对的风格明显不是一个流派。

三个人经过思索,心中有了一致的结论——此事必有蹊跷。

除非唐隐和百草山的那位一百年没见过男人的白山主有一腿,亦或唐隐是这个老女人的私生子。

在三人惊疑的目光注视之下,唐隐收起了军牌,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握拳置于嘴前,轻咳了两声道:“几位莫要胡乱猜测了,我与那百草山确有渊源,按照辈分,百草山的山主得喊我一声师伯。”

……

“不会吧?”三人立在风中一阵凌乱,陈平安细细盘算:

“那白风舞的师傅好像是上一代医仙韩卿……”

“韩卿的师傅好像……”

“喂,那谁,你到底是谁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老实交代……喂,别走啊……”

在三人不住的追问之下,唐隐淡淡一声长笑,摆了摆手,踱步走向了军营。

……

待到午时之后,所有军牌发放完毕,万名参军将士受命集结于校场。随着三声轰然的钟声回荡山谷,大门处,礼部司典仪仗队三十六人分为两列,每两人为一队分别举起共九只丈长号角,吹奏起呜呜低沉的号声。

不远处,一条宽敞平坦的山道上,上百名身着黄金铠甲的带刀将士簇拥着八马齐驱的銮驾以及銮驾之后的满朝文武徐徐走来,队伍每隔半里便有一面王旗高扬,上面清一色写着硕大正楷的一个靖字。

队伍为首开路的一人骑着白马,身着紫色官袍,胸口挂着一道象征着从一品官阶的麒麟补子,肥硕的身子压得马背几乎呈一个倒挂的弯弓。

这个右手轻捻嘴角胡须,面带一副戏谑不羁的人物便是当日被陈大柱国差点用来祭旗的兵部尚书杜兴盛。不过才没过几日,杜尚书似乎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恢复了当初的趾高气昂。

而跟在杜兴盛身后,同样骑着一匹白马的乃是如今乾阳城里的天字号少爷,杜有才。与杜兴盛截然相反的是,杜有才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愉悦,自出城以来便一直剑眉耸立,目光深沉,似有心事。

这位杜公子虽然出自高官之家,但一直以来受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却是他的才学,此人相传三岁吟诗,四岁作词,六岁通史,七岁时便开始读兵法,十岁便在朝堂之上大谈国策,曾被恭帝当众大赞,并赐封上京第一神童,自此便一直在宫中行事。更有传言的是,杜兴盛不过一个半聋的庸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是因为这个满腹韬略的儿子背后里的出谋划策。

只可惜天妒英才,这位神童博闻强记,文才卓著,却独独对武学一道迟迟不通,以至于直至今日未能习得一招二式,不过即便这样,也不妨碍他受到朝廷的重用。纵观上京才华横溢的少年不在少数,而能在天子跟前擎马引兵的少年却唯此一人。

队伍逐步靠近校场,此时号角声停,也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臣等恭迎陛下。”在场所有人单膝跪地,抱拳相迎。

只不过,茫茫伏倒的人海之中,有那么一道颀长身影孑然而立。

陈平安只感到身后有一道阴影从自己的身体上压了过去,不禁侧目看了过去,便瞧见着身后的唐隐正傲然负手,他心头一顿:这厮不会要在这找事吧。

这道身影如鹤立鸡群,太过突兀,让杜兴盛一眼便瞧见了。

杜兴盛的那轻捻胡须的手放了下来,脸色稍凝,再一抬手,身后的队伍紧接着停了下来。

杜兴盛遥望着唐隐,喝问道:“大胆!陛下亲临,胆敢不下跪行礼。”

这一刻,在场万余将士无不是循着杜兴盛的质问声望了过去。

万道目光逼视下的唐隐毫无惧色,同样直视着杜兴盛,铿锵有力地道:“大靖以武立国,先帝明训,宗师者,可入朝不趋,见帝不跪!”

在这声嘹亮在整个山谷为之震颤的声音之下,整个校场顿入沉默,仿若连空气都凝聚起来。过不一会儿,开始有人窃窃交谈起来。

“什么,这里居然有宗师!”

“还是这么年轻的宗师。”

“到底是哪家门派的祖坟冒了青烟,会有如此惊才绝艳的弟子。”

“他说宗师就是宗师?这你也信,当今大靖朝各门派里最为顶尖的弟子莫属雁惊山剑塚的袁罡袁师兄,连他也不过凡境巅峰,未入宗师啊!”

……

黄庭轩把头压得很低,要不是地上是青石的话,他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他只想低调着混着,可实力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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