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遇到沈洛的父亲沈大将军,衡玉进城拜访了一通,受到了沈大将军的热情款待。

修整一番后,衡玉去书房见了沈大将军,将她对大周的点点滴滴了解都告知沈大将军。

尤其是木星河这个人,衡玉和沈大将军聊了很久。

聊完正事,沈大将军笑道:“少归经常和我说起你。”

衡玉也笑起来:“他定然没说什么好话吧。”

“他翻来覆去夸你,还说你的聪慧是夺天地造化而生。”沈大将军回想了下,好笑道。原以为自己儿子是在夸大,现在想来,倒也不无道理。

衡玉失笑,问起沈洛现在回到边境了吗。

“还没,原本是在过完年后就要启程的,但他祖父突然受了风寒重病一场,陛下开恩让他在帝都多留了一段时日。他祖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你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有机会与他见上一面。”

衡玉说:“看来我接下来该加快行程了。”

沈洛一向是个热闹性子。

衡玉以前感慨过,哪怕他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也能让人觉得热闹喧嚣。

但这个年,他过得非常冷清。

下人们大概是察觉到了他心情不虞,走动或说话时都会刻意压低声音,以至于整个沈国公府也变得冷清下来。

出了年就要启程离京,沈洛的心情原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又正赶上沈国公病倒。

眼看着沈国公的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沈洛扶着沈国公去上早朝,结果今天,安静了几个月的朝堂又吵了起来。

这回吵起来,是为了行唐关守将一职。

行唐关守将蒋将军是一位积年老将,他的军事才能一般,但在防守方面做得不错,谨慎小心,不急功近利,这样的性子正适合为大衍朝守行唐关这个天险。

这一守,就守了十几年。

蒋将军年纪不小了,去年冬天连着病了几个月,现在虽然病好了,但再也没有精力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他上了折子,请求康元帝另择将领去接替他的职务。

蒋将军是太傅的妹婿,勉强算是云成弦的人。

靠着太傅,云成弦在文臣里的势力极大,但在武将方面一直没什么门路,蒋将军已经是他的势力里官职最高的武将了。

现在蒋将军要退下去,云成弦这边断了一臂,自然不甘心这个职务落到太子党手里,极力相争。

双方相争不下时,太子出列,微微一笑:“孤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好争的,内阁这边推举几个合适的名单上去,父皇看着谁最合适,就点谁去行唐关接任蒋将军。”

话落,太子眸光微转,盯着云成弦的视线里满是阴郁之色:“孤以为,周贺将军可以接替这个职务,不知道三弟这边打算推举哪个武将?”

云成弦顿时愣住。

——周贺是大衍朝赫赫有名的名将,军功罗列出来,比蒋将军还要出色几分。

云成弦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面色微冷。

要是单纯从军功资历来论,他和太傅选出来的那个武将,绝对争不过周然。

太子脸上的笑容放大许多。

瞧着太子那仿佛已是胜券在握的笑容,云成弦面色不变,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头。

坐在上首的康元帝思索一二,同意了太子的这个提议,命内阁在明天将名单拟出来,随后宣布早朝结束。

沈洛一直垂着头,一副神游天外的姿态,直到听到“退朝”两个人,他才怔怔回神,扶着他祖父离开宫殿,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皇宫,沈洛突然问沈国公:“祖父,周贺贪功冒进,虽然战功赫赫,但他守西面比守行唐关合适,不宜轻动。现在太子为了争行唐关一职,居然要调动周贺的驻军,这未免太儿戏了。”

沈国公站了一个早晨,精神有些萎靡,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

听到沈洛的话,他慢慢睁开眼睛:“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沈洛点头,板着脸,语气颇有几分刚硬:“边境战务非同小可,决不能沦为党派相争的牺牲品。陛下明日肯定会宣您进宫,询问您对行唐关守将人选的看法,您可一定要直言不讳啊。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这没什么好商量的。”

沈国公蹙起眉来,沈洛连忙俯身上前,用温热的指腹,力度适中地为沈国公揉太阳穴。

沈国公眉心松开,低声道:“否决了太子和三皇子提出的人选,肯定要另外挑一个人选上去。”他嘶了一声,“一时之间,我倒是没想好还有什么人能担任这个要职。”

“我啊!”沈洛激动得险些要跳起来,“祖父,还能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吗?您别忘了,我以前跟着我娘在行唐关生活过整整十年,从小看着行唐关的军务长大,十三岁就上了战场护卫行唐关。别看我年纪不大,但要说谁适合接替蒋将军,还真得是我。”

沈国公嫌弃地看了他几眼,似乎是在掂量怀疑他的能力。

沈洛挺直背脊,拍拍胸膛,企图让自己显得更雄伟可信些。

“就你?”沈国公撇嘴。

沈洛瞪眼,不满嘟囔:“论起官职,我和蒋将军的官职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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