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但身后的银环变异蛇不知还有多少,她们是耗不起的;所以比起受到前后夹击,两人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进。

段翎和蔺苌猫着腰,一步步地顺着楼梯挪步上去。

段翎在靠左的外沿,她的视野比蔺苌的宽阔,无声爬到八楼一半的阶梯时,就在九楼的电梯门口,看到一道背对她们的人影。

那人影身形很瘦,还有披散在后的黑色长发,应该是一个女人。

可这女人很古怪。

她背离段翎、蔺苌这个方向,蹲在地上,两手飞快地动着,像是在吞食着什么……而地上,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汩汩流往台阶这边,血腥异常。

随着黑白色的环形尾巴在原地抽搐,鲜血流得更欢,那腥臭的蛇血味直扑鼻间,令人作呕。

“沙沙……”那让人汗毛立起的声音再次响起,段翎这次终于能够分辨,这声音到底是从何而来。

竟然是由那蛇躯在地面挣扎,蛇皮与地面摩擦产生的!

可想而知,这女人是在吃什么。

段翎面色一冷,把正要凑过来探看情况的蔺苌拉到身边,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这动作太过突然,蔺苌差点吓飞掉魂,完不知道段翎这么做的原因,却又不敢发声,只能不停眨巴眼睛表达自己的疑惑。

她的睫毛似扇,有着不堪弯折的柔软,一下下撩拨着段翎手心最怕痒的部位。

那部位连接着人最嗜痒的一寸神经,偏生蔺苌还在拼命眨眼示意,小扇子就听从主人的指令,勾呀勾,勾得段翎抿了抿唇。

一片温热的黑暗中,一抹淡淡的馨香极具韧性地冲散了浓郁的蛇血味,像它的所有者一样让人难以抗拒。

蔺苌忽然就忆起,那个旖旎的梦境里,某个缠绵的片段,似乎也是在黑暗中进行的……

两个画面无缝拼接,臊得蔺苌的脸瞬间就烧红了。

要死,她怎么这么痴汉……

不对,不怪她,都怪这身体,好像对段翎太过着迷了!

蔺苌无声哀怨,足足深呼吸了三次,拼命在心里默念“春梦不是现实”,把这作为了新的清心诀。

冷静下来后,她握住了段翎的手,把对方挡住自己眼睛的手掌,轻轻拉了下来。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背对着她们的女人,在满地血水中,用手生生挖出了鲜血淋漓的蛇心。

女人的手指极白,蛇血又分外粘稠,颜色交替间,有种妖异的美。

凉意自脚底升起。怪不得,段翎不让她看呢。

这个诡异又血腥的场景,确实让人心底发怵,但蔺苌不过是神情肃穆许多,手中的刀已然握紧,面色却还算平和。

只是她眼中不自觉倾泻而出的杀机,已被段翎准确捕捉到了,两人又自发地握紧了彼此的手,屏息思索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

“悄悄观看别人进食,你们……是不是有点恶趣味?”

背对她们的女人,捧着表面还在微微起伏的蛇心端详了许久,因为没能等到她们的反应,幽幽地开口道。

她的声音极其阴柔,有种飞扬的棉絮纷纷落地的绵软,只是发声之人慢条斯理地又挖出了蛇胆,手心淌下的鲜红血珠,砸在血河旁边的蛇身表面,溅起一朵妖艳的赤花。

这绝对算不上是温婉的画风。

或许是楼下的银环变异蛇就要上楼了,蔺苌不知为何有些焦躁,率先出言:“那我们不打扰你进食了,只是友情提示你,楼下还有更多的蛇要上来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便要拉着段翎,从女人的背后拐入有着单人房的走廊。

女人闻言,轻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来。

蔺苌看着毫无防备,实则女人刚一动作,她就挟着段翎后退了好几步,打量起这个奇怪的女人来。

女人的长相与她的声音一样温婉可人,只是肤色白得有些过头。她的嘴唇上面还沾染着湿润的血液,这抹赤色把唇瓣点缀的十分妖艳,宛如苍雪上的红梅,越发衬得她的肤色白似纤纸。

“退什么?害怕吗?”无名女人伸出舌舔去嘴唇上的血彩,饶有兴趣地问,“如果我说,我不愿好自为之呢?”

蔺苌哼笑一声:“在这样的场景下,你抓着蛇心蛇胆,说害怕不太准确,应该说是戒备吧。至于你愿不愿,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她不想耽误时间了。

无名女人呵笑,转向她身侧默然不语的段翎:“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段翎略略思量,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方徊?”

女人听到这句话,眼中猛地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一时间整个人都有生气多了:“你……你,你记得我?”

蔺苌一惊,这个女人竟然就是那个困在九楼的方徊!

段翎蹙眉,言语之中有探究之意:“记得?”

蔺苌有些明白过来,看样子段翎不是认识这个女人,而是推测出来的名字。

方徊看到段翎的反应,眼神复又黯淡下去:“你不记得我了,阿翎……你为什么不记得我,只记得她?”

她指着蔺苌,声音幽怨,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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