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呢?为了保他们自己,都毒害无辜的我?”

阮琉璃看着冥殊哲脸色深沉的样子,自是能体会他此刻心里的苦楚。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冥殊哲撩起车帘,望着外面,惆怅的叹了口气,“天亮了,过不了多久,父皇必然会通缉我。”

阮琉璃从冥殊哲的眼底看到了无尽的失望,她劝慰道,“你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亲骨肉,陛下或许会起怜悯之心。”

谁知,冥殊哲抽冷一笑,“父皇从来没正眼瞧过我,若知我蓄意谋反,只怕会绝不姑息。”

“你且放心,殿下既然帮了你,就必然还会想法子帮你脱身的。”

“这一次真得感谢你和二哥。”

冥殊哲眼眸真挚的看着阮琉璃,阮琉璃微微一笑,“你曾舍命救我与玹霖,我自当涌泉相报的。”

这时候,钟浦撩开马车车帘,问道,“东仁王殿下,眼下已经出城有十里地了,咱们去哪儿?你可有藏身之处?”

冥殊哲想了一下,回道,“本王打算回东冀,你们不必送我了,回去吧。”

钟浦拉紧马绳,让马车停下,钟浦转过身瞧了阮琉璃一眼,说了句,“殿下吩咐过,娘娘也不能回肇京了。”

!!

此话一出,阮琉璃心头一紧,“为什么?”

“具体奴才也不清楚,但必然有殿下的道理,娘娘听从便是。”

阮琉璃看着钟浦的脸,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内情,但她也没问,“殿下的意思,就是让本宫跟着东仁王了?”

钟浦点了点头,“没错,也让奴才保护在娘娘身侧。”

冥殊哲也不解的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连你也不能回去了。”

阮琉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殿下这些天都没回王府,我也没能见到他人。”

冥殊哲看着阮琉璃无助的样子,拍了拍肩膀,“那你跟我回东冀吧,那里毕竟我的地方,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苦。”

钟浦随后挥动马鞭,伴随马儿的一声嘶叫,马车再次启程。

阮琉璃心里一直不安,愁了好半天才道,“早知道我不能回去,我应该让璇玑好好照顾玹霖的。”

冥殊哲知晓阮琉璃牵挂自己的孩子,便道,“你身边的人都伶俐,知道你回不去了,自然会照顾好小殿下的。只是我不明白,这么大的事,二哥怎也得提前告诉你一声啊。”

“昨夜殿下让我接你出城,我就知道不是那么简单。殿下也知道,我若是提早知道自己不能呆在肇京了,必然会去找他盘问,因此自会耽误时辰。”

“不管怎么样,二哥终究是不会害你的。”

阮琉璃的脸色难看着,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也是不安,但更多是牵挂,牵挂冥殊羽更念着玹霖。

清晨的风有些凉,透过飘动的车帘吹进来,阮琉璃不由紧了紧脖颈的缎裙。

高山对他的随从道,“拿件衣服给侧妃娘娘披上。”

下人点了点头,打开布包,拿出一件外衫递给了阮琉璃。

阮琉璃接过,朝着他笑了笑,披在身上问道,“你叫什么?”

那下人腼腆的笑了一下,规规矩矩的回道,“奴才名叫张福。”

阮琉璃缓缓点了点头,“这名字倒是好记。”

冥殊哲笑着回了句,“他原是宫里的小太监,跟在我身边已快十年了,乖巧得很,很少惹事。”

“看得出来你们主仆情谊深厚,你离去也不忘带上他。”

“嗯,这些年他一直跟着我,也算是个伴儿了。”

“其实忠仆处的久了,也就不是仆人了,也算是半个亲人。”

阮琉璃看着张福,年纪不是很大,打眼一瞧就是个老实人,本本分分的。

阮琉璃也没看太久,毕竟这样是不礼貌的,敛起目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沉闷的坐在原处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