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宝石,古怪的项链,康斯旦丁左手还拿着一柄锋利无比的圣地哥亚匕首,这柄匕首拭擦干净整洁,并且消过毒,回到浴室。

站在浴缸旁,沉默不语。

康斯旦丁无聊地盯着一处有水渍的地板。

伫立的身躯微微颤抖,康斯旦丁突然恐惧又忌惮地喃喃:

“来了,它来了,是的,它来了,我感到它的存在了。”

康斯旦丁渐渐浑身难受,莫名的疼疼的火火的热,来自无名之处,来自可以感受到但不可感知到的深处。

康斯旦丁如同一个得了怪病的病人,也可以这么说,他确实是病了,只是这病有点难以言状,甚至是不可思议。

时间煎熬中一点点滴下来。

康斯旦丁不曾惊慌的眼眸,猛地一阵波动,宛如煮沸的水,因为他听到了钟声。

这钟声对于他而言,感觉诡异的如同丧钟。

“噹——!”

“噹——!”

“噹——!”

十二点的钟声,午夜的钟声,从教堂那里悠悠又诡异地传来。

似乎,恶魔将要苏醒过来了。

不,是苏醒了。

恶魔醒了。

“噢不!”

“上帝!保佑我!”

康斯旦丁祈祷着他从不信仰过的光明之神,造物之主:古德古斯·西蒙斯。

“哗啦!”

康斯旦丁赶紧爬进冰与水的浴缸里,水溢地“哗啦”而出,有些冰块趁机逃出浴缸,仿佛是感觉到恐怖的事即将到来。

一股凄神寒骨之冷,像尖尖却长长的白铁针,狠狠地戳进去康斯旦丁的太阳穴。

剧烈的疼痛,让康斯旦丁有了疼痛的清醒。

“呼呼呼呼。”

“不不不,不是的!”

康斯旦丁猛烈地喘气,胸脯剧烈起伏,像大地发生地震一样。

“苏醒来!我的神,我的灵魂都贡献与伟大至上的主!!!!”

隐隐约约,恍恍惚惚中,听到若有若无的遥远的声音。

像祭祀,像祷告,像诅咒,这种声音充满神秘,诡异,令人心悸的诡谲。

声音深深蕴藏着一股绝对的力量,令人臣服于它。

康斯旦丁润红的脸,霎时苍白,没有血色,好像得一场无可救药的大病,他好像隐隐约约听到咒语。

“嗡嗡嗡”!

咒语越来越洪亮,也越来越模糊,如同洪水猛兽一样。

康斯旦丁深邃的蓝色眼眸,亮起了骇人的红光,不知什么时候,一对血一样的血眼代替了那双极其冷静,甚至不近人情的蓝眼。

康斯旦丁的理智,视线,像夏天夜里的光线一样,雾越来越多,越来越迷蒙。

真实与虚幻之间,理智与野性错落里,那是:

穹隆都是血红猩红,好像用死人的血抹上去,一轮血月挂在血红的天空,比穹隆还盛,似一只恐怖贪婪的巨红眼。

大地都暴躁,大地都在冒着难以名状的红丝的气,红丝气似乎有了生命,或者是有了欲望的贪婪,纷纷像蛇一样,涌入野兽,人类,水草,一切有生命的生命体内。

动物暴躁起来,人类也失去理智地尖叫嘶吼,植物疯狂地生长。

诡异!

古怪!

恐怖,这一切!

康斯旦丁哮喘起来,几乎窒息而死,一脸诡异的恐惧,双眼恐怖的睁大,不知看到了什么,不知听到了什么,不知遇到了什么。

“嘶嘶嘶!”

右手的那张嘴,活了过来,不断地舔着,把着嘴,尖尖的冰冷的牙,沾着血,动起来了。

“啊!”

“不——!”

康斯旦丁本能地大叫。

康斯旦丁感觉他似乎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攫住,无法自控,一向恬静睿智镇定稳重的人竟如此焦躁不安。

“咕咕咕!”

康斯旦丁整个人滑进入水底,浸泡在冰水之下,气泡冒出水面,冰块融化越来越快,越来越小,浴缸的水开始冒起雾气。

“啊啊啊!”

这不是来自康斯旦丁的尖叫,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恐惧。

“喵!”

歌莉娅吓地跳到撞了天花板,“嘭”地落在地板上,弓着猫腰,炸起毛,不断地低吼着警告,警告。

“呜呜呜!”

声音陡然一变。

诡异的哭声传出来,一个喑哑阴冷的声音哭泣起来,像夭折的婴儿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一样,像被抛弃的女人自杀时半死半活之际的怨恨,像不愿意死去的病人迷恋世界,又不得不死去时的痛苦。

浴室荧着赩红的光,很稠很实,如同鲜血从天花板流出。

歌莉娅依旧低吼着,浑身颤抖难受,似乎生病了。

血月之下,朦朦胧胧恍恍惚惚,血雾里,植物变成张牙舞爪,血口大张。动物不再是动物,纷纷自杀。人类没有了耳目,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的模样。这一切除了诡异与恐怖,还是诡异与恐怖。

“啊啊啊啊……”

血月的世界,诡异,怪诞,恐怖,憰怪。

万物在失去理智,在疯狂暴走之中,在痛苦的尖叫。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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