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蹭,面对不亦乐乎的两人,时景辰暗暗咋舌,一点雅趣都不懂,难为她们做一世女子。

“好!”玉城大赞一声,连连鼓掌。阆苑轻拍烟朦,示意两人交换一下位置,烟朦自然乐意。没注意身边换了别人,突如其来的一波瓜子壳扫射,玉城想大骂又不想打扰茗香的表演,压着声音呵斥道:“你疯了?在干什么?”说着抖落身上的瓜子壳,横眉冷对。阆苑又是一副无辜的表情道:“实在对不住,这姑娘的表演太精彩,连我的瓜子壳都忍不住跟公子你一样蹦跶。”玉城本还想说什么,可对面的前辈们早已投来嫌弃的目光,有气不能撒,只好忍气吞声,自我安慰:和一个村姑有什么好计较的。

舞将毕,茗香接过婢女抛向空中的琵琶,落座于舞台中央。由小弦转大弦,再回到小弦,由喜成悲,行云流水,声情并茂。一双水灵的大眼四处张望,看向时景辰时,颔首低眉,红颜娇羞。玉城也坐在这个方向,会错意,完沦陷,双眼再离不开茗香。阆苑抖落一地鸡皮疙瘩,顿生阵阵厌恶,经过漫长的时间煎熬,这首《相思》终于落幕。掌声四起,获得一片好评,玉城激动地直拍手叫好,吵得人耳朵疼。阆苑招手示意素芊芊,附耳讲着什么。

茗香满面春风,向众人福身道:“茗香献丑了。”还有意无意地看向时景辰,阆苑瞧着情况不对头。玉城按捺不住,起身走上前:“茗香姑娘谦虚了,你的舞艺超凡脱俗,琵琶演奏更是动人心弦,让人思绪缥远,久久无法忘怀呀!”“多谢,玉城公子。”其实蛮尴尬的,宾朋满座,他好端端地走出来,茗香显得不是很自然。

“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是献丑。”素芊芊突然走出,一屁股挤掉玉城,翻过一个白眼道,“马屁精!”玉城一脸蒙圈,似乎没有得罪这位姑娘,出头道:“不懂就别乱讲,哪里来的好事精?茗香姑娘的表演精妙绝伦,毫无纰漏,闭上你的臭嘴,你懂音律吗?”

“哼,原来广陵大会就这水平,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广邀天下善音律者赴会?你懂什么音律,简直笑话!”时景辰瞧着这也不像是素芊芊口吻,看着阆苑拿真丝女扇遮笑,心中会意。

玉城气的青筋暴起,一心认为茗香的表演完美无缺。茗香知道素芊芊刻意刁难,但她自信自己的琵琶技艺,不信素芊芊能跳出毛病,否则十年来的苦练岂不是白费。“看来素姑娘对音律方面颇有研究。玉城公子稍安,不妨听听素姑娘有何高见?当着各位武林前辈面前,总不能胡言论语?”

“好,那我指点一二。茗香姑娘这首《相思》弹得不错,只是意境不对。本应是女子在家独守,日日夜夜思念丈夫的情怀,可姑娘的情意流露未免有滥情之嫌。哪有人思念丈夫还一个劲地胡乱抛媚眼的?”素芊芊分析着,眼里尽显不屑,茗香气上心头却还要保持优雅,实在可笑。素芊芊继续道:“再者,你这衣着更是大为不妥。所谓视听盛宴,视不好听再好又有什么用?”

“芊芊姑娘,慎言!”阆苑突然放下茶杯上前,暂缓尴尬场面,可都知道她可不安好心。果然下一句令旷乐山庄难堪,“让你说出高见,怎么净扯些七七八八的琐事?直接说茗香姑娘因为感情太过丰富以至于大小弦勾松之间有了误差就好了。如此含沙射影,当心徐夫人怪罪于你?毕竟茗香姑娘自有双亲亡故,承欢在徐夫人膝下,你这样会让江湖中人以为滥情勾引是种姓之缘由?”

听得“惊风”琴抖动一声,一道剑气直指阆苑。素芊芊手疾眼快,神弹回过挡去劲力。徐夫人这是气极了,不顾身份,用名琴“惊风”下死手。一招失手,再出手就难看了。茗香紧接而上道:“这位姑娘,你胡言论语诋毁我也就罢了,当这众武林同道的面诋毁我姑姑,不可饶恕!”她已看透阆苑等人来者不善,恐怕不除掉她们广陵大会无法安然进行。

年轻一辈可能不知道徐夫人这夫人位是怎么来的,可不代表没人知道她是横刀夺爱才当上旷乐山庄的当家夫人的。阆苑轻笑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不如你自己问问烟朦小姐或者广琴先生,曲子收尾之前可有细微差错?”

玉城双眼一亮,觉得是好机会,看向烟朦道:“妹妹,快说话呀,这个疯女人是不是胡言乱言?”烟朦心中叹气,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她能说什么,越说越错,旷乐山庄不要面子啊?倒是阆苑果然有真才实学,轻声道:“人无完人,茗香姑娘的表演当属上乘,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代名师。”烟朦没有明说错误,但是她的话等同于认可阆苑。

时景辰心中思绪万千,阆苑虽然平常也一样毒舌,可心地善良。今日的表现实在反常,甚至可以说是过分,仿佛与旷乐山庄积怨已久。

“广陵大会本就是以音会友,大家相互切磋,相互学习。勤能补拙,无伤大雅。各位,让老朽拉上一段《空山秋明》,放松放松如何?”广琴先生德高望重,由他圆场自然无人再起争执。阆苑也乖乖坐回,素芊芊心中暗爽,心情格外开朗。

“好啊,慧茹愿衬托一曲。”徐夫人勉强浮现笑意,实则对阆苑恨之入骨。

“老夫也来凑凑热闹!”云岭欢笑着拿出笙。

广琴先生的二胡声先起,沉稳雄厚,宛转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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