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他每隔一天就会找个应酬的空隙给远在国内的霍珩打个电话。

今年圣诞节是周日,高一高二照常放假。

霍珩垂着眼睫,冷冷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号码。

从他初中开始,霍振国每年都要找个时间来上这么一出,倾尽力想告诉他,这些年他在外面创业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铃声响了十二下,自动挂断之后,霍振国又锲而不舍地重新拨了一个电话过来。

霍珩眼底的戾气翻滚,他冷笑了一声,将手机关了机。

他原本只是想看看霍振国什么时候会放弃他假惺惺的关心和表演,可他没想到,好几年过去了,一个人不要脸面能到霍振国这种程度。

霍珩抬手揉了揉眉心,站起身走进房间,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阴沉的眸子朝对面看过去。

天空灰蒙蒙的,难以辨别出现在才下午时分。

那扇窗紧闭,浅紫色的雕花窗幔后有亮光透出,小姑娘应该在看书吧。

霍珩闭了闭眼睛,幻想小姑娘现在的样子。

她应该穿着一套毛绒绒的粉色睡衣,柔软乌黑的头发疏懒地披在肩上,左手撑着光洁的下巴,神情温柔而专注。

她看书的时候一向认真,连他偷偷看她都不曾发现过一回。

心中的戾气渐渐消散,霍珩睁开眼睛,右手缓缓覆上心脏处,掌心下那颗物体“噗通噗通”越跳越快。

傍晚时分。

向丽华蛋糕胚子烤好了,切成了三层,正在一层一层往上涂抹奶油,添加新鲜的切片草莓。

顾东国和顾煜两父子出去遛弯了,向晚房门敞开着,清甜好闻的香气从厨房飘到鼻尖下面。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厨房,下巴垫在向丽华的肩膀上,软软地喊“妈妈!圣诞节快乐呀!”

向丽华哪里不明白小丫头的心思呢,哪里是祝她圣诞节快乐哟。

她空着的手点了点向晚的额头,笑骂道“小馋鬼,闻着味道出来啦?”

向晚冲她无辜地笑了笑,她瞥了眼粉白奶油相间的草莓蛋糕,眼睛转了转,“妈妈,我们班上有一个同学就住对面楼,我能不能切一块给他送过去?”

向丽华怔了怔“你们班除了珊珊和我们家住这小区,怎么还有同学住对面,你以前怎么没告诉过我?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啊?”

她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凝重,小丫头现在正值青春期,要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怎么办?影响了学习耽误了前程怎么办?

向晚看出向丽华的担忧,下意识就回答道“女同学。”

她睫毛轻颤着,因为没说真话,心跳得很快,脸颊也有些红。

向丽华没有多想,向晚从小到大都太乖太听话了,以至于现在的她还想不到向晚会对她说谎。

她切了很大一块蛋糕,放在托盘上,又用盒子装好,递给向晚“路上小心点,别摔跤哈。”

向晚小心翼翼地拎着蛋糕出了门,她走得急,只套了一件羽绒服,连帽子和围巾都忘了戴。

冬天的n市很萧条,小区楼下的树枝光秃秃的,冷风直往她脖子里钻,向晚小跑着从这栋楼跑到了对面那栋。

进了电梯,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忘了霍珩到底是住七楼哪一间。

她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有冰冷的女声响起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向晚郁闷地收起手机,她咬了咬下唇,手指按下了层号数字七。

电梯到达七楼,她出去之后,正想再给霍珩打个电话,手机还没拿出来,耳边就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霍振国用力地捶着门“霍珩,你想干什么?我和你谭阿姨昨天晚上特地从国外赶回来,今天辛辛苦苦地跑上门来看你,你连门都不让我们进是什么意思?”

谭婉心中暗喜,霍珩越是惹怒霍振国,越是不领霍振国的情,这样才好呢,这样霍振国就不会天天想着把财产分给他了。

虽然说当初是她破坏了霍振国和方园两人的婚姻,但那也是方园那个女人咎由自取,谁让她一天到晚阴沉着脸,不给自己男人一点好脸色看,不然她也不会才稍微使了一点小手段就让霍振国爱上了自己。

所以说霍振国离开方园,方园自杀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要怪就怪方园她自己命不好,还生了一个有病的孩子。

当初她生下霍江临之后,霍振国答应和方园离婚,结果方园这个死女人竟然不同意,最后还自杀了。

她要是好好活着,自己养着自己的神经病孩子,也不至于让霍振国对她产生了愧疚之情,以至于现在他身体不好,竟然还想着立遗嘱把大部分财产留给霍珩那个神经病!

明明这么多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都是她和江临,霍振国这个糟老头子真的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所以她现在哪怕再担心霍珩突然发起疯来见人就打,为了儿子和她自己的将来,她也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给霍振国看啊,“是呀,小珩,你爸爸天天担心你在外面吃不暖穿不好,昨晚在飞机上担心得一宿没睡。”

说罢,她在心底祈祷着,千万不要开门,千万不要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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