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和懵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特别动情特别夸张的握住了苗雨城的双手。

“兄弟,原来你是野草营的人啊。”

苗雨城点点头,何秀吐槽道:“这么激动,怎么不掉几颗眼泪珠子呢。”

“你给我滚。”李天和骂道。

“李将军,一直欺瞒您是我的不对。野草营派我来,是为了暗中保护您。平虏军之前的事情让我们很担心您的安危。”

“我都懂,让你们费心了。”李天和自嘲的笑了,“我还真是个废物啊。”

“将军,墨州胜利在望,千万不要垂头丧气。”

“你说得是。”

苗雨城本想避嫌离开平虏军,在李天和的再三挽留下没有离开,他的身份也没有暴露给其他人知道。何秀被公开处以死刑。

费尔沙的日子不太好过。

琳妃给出的建议是坐山观虎斗,等赢家出现了,再委以重任。费尔沙同意了,毕竟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妖界朝堂派系复杂,谁他都得罪不起。最好是袖手旁观,做出一副公正的姿态。这样,赢家会信任他,输家也不会记恨他。

谁知,事情出现了变化。

“什么?你们要废黜朕?”费尔沙失声尖叫。

老奸巨猾的格蒂亚家在仁赞画的死得那一刻就开始筹谋了,格蒂亚家也拉拢了不少老牌世家,他开出的条件很丰厚,让这些老牌世家不动心也难。

格蒂亚道貌岸然的列举了费尔沙的过失,桩桩件件都是让妖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罪责,所有的大臣们跪在地上恭请他退位。

费尔沙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老臣,又看见门口增派的精壮侍卫,他知道,这一切都由不得他了。费尔沙认命地交出玉玺,摘下了皇冠。

“朕,费尔沙,就如诸位所愿。”

见他如此配合,格蒂亚也给他留了最后的颜面,只让侍卫们跟在他后面,把废帝关进了锁灵塔里。

进塔前,他最后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家族能够营救他,哪怕把他囚禁到海外孤岛也可以。这锁灵塔禁锢人的灵力,实在是难受至极。

他盯着墙壁上小小的萤石灯发呆,灯亮了,天应该黑了吧。

灯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倩影。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影才惊喜交加的问道。

琳妃笑了却不答,这笑容他从未见过,带着几分怜悯和宽宥。他又发现琳妃穿着一身夜行衣,头发用一根乌骨簪挽起,简单利落的像个刺客。

“陛下。”她叫习惯了也懒得改口了,“我来,是给您送东西的。”

她掏出了一瓷瓶毒酒,说这酒喝下去立刻就会丧命,而且没有任何痛苦。

“喝不喝,都在您。我知道您还心存希望,但是,如果这希望不在了,起码您也能体面地解脱。”

琳妃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费尔沙叫住了她。

“你到底是谁?”

“陛下真的想知道吗?”琳妃反问他。

“想,夫妻一场,总要让我知道你姓甚名谁吧。”

琳妃转过身来,道:“我不是妖修,也不是修士,我是魔修。”

费尔沙大笑:“原来,哈哈哈哈……”

“我走了,您多保重。”

“名字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们这些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我的代号是沉琴。”

琳妃说完,像一阵轻烟般消失了。费尔沙怅然若失,想不到她留给自己的离别礼物居然是毒酒。

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琳妃的离奇失踪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心,沉琴的安静回归也没有得到谁的注意。她将自己的任务写成总结交给了上司,上司很满意,并说魔王发话了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执行新任务。

沉琴租了一个小岛度过自己的假期。

水清沙幼,海风习习,每日无所事事,享受着难得的清闲。这天,她盘坐在沙滩上,身旁摆着一盒子丹药。

她没有犹豫,先吃了那颗红色的,腹中感到了一阵轻微的疼痛,三息过后疼痛感消失,她又服下了白色丹药补充元气。

出发前她觉得不太舒服去看郎中,竟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孩子,不会有父母疼爱,不能留下。

恢复好了身体,沉琴还是给这个孩子做了场法事,愿他来世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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