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安眠的同时也带来的看不见的恐惧。

一些平时被隐藏起来的东西就都出现了。

夜夜纠缠,不得安生。

质问的声音在遥远的过去,而在梦里,它就清晰的在文殊的耳边。

“想要我的真心?”

“那你呢,你的真心呢。”

“别说傻话了,你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凭什么要我拿给你?”

“真想要啊,行啊,拿你的来和我换。”

从开始到结束,走马观灯一样,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别哭,你明明知道我最受不得你对着我哭。”当时的文殊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怀里的身体,一点一旦,越来越冷,直到再无声息。

文殊不受控制的跟着梦里的人一起哽咽,说:“我发誓,以前是你保护我,以后换我保护你,此誓言永久有效。”

天神下凡,把我从黑暗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不管对方能不能记得。

她自己是记得的。

忘不了,也不想忘。

很稀有的感觉,痛并快乐着。

若梦到这里也就罢了。

可这梦不受她的控制。

它肆意侵略,尽往她最恐惧的方向发展,攻击她所留恋的,毁了她的期待,嘲笑她的无能为力的狼狈。

“啊啊啊!!!”

心一阵阵的抽痛。

文殊又一次从噩梦里惊醒,整个人都跟才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水鬼似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梦太血腥了,就算醒过来了,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久久都不散。

等她慢慢的抬起眼,猛地一下看到黑暗中邵离就跟鬼一样站在门边的时候,她眼皮一跳,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被撕破了脸皮一样吼:“干什么呢!”

邵离叹了口气:“没干什么,就来看看你又瞎喊什么呢,把我吓到了。”

文殊:“滚!”

邵离没滚,反而是来到了床前,什么也没问,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一对师徒瞪眼瞪到了天亮。

所有的恐惧,忧愁,低沉,独自消化的时候是很痛苦的,可当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不用出声,不用多余的动作,就只是这么默默的陪伴着。

哪怕就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关怀。

所有的不好情绪就都在其中慢慢的溶解了。

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心情随着阳光下的清风又飞扬了起来。

吃完了以后无事可做,便去林子里转一转。

邵离就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从一开始对文殊的怨恨,到现在真心实意的想要为对方做些什么,其中经历了很多,桩桩件件都让他无法忘怀。

他从一开始见到的就是真实的她。

他知道她很多不愿为人知的秘密。

她也从来不会刻意在他面前隐藏心里的恶意。

天真的邪恶着,就在身边这么的真实。

等行到了一棵树下,文殊抬起头,一下子就找到了树或许是杈上的一个鸟窝。

勤劳负责的喜鹊正在喂养自己的鸟宝宝。

但是......

“这傻鸟,自己的孩子也不认识,白白帮别的鸟养孩子。”

“真可怜。”

嘴里虽然说着可怜,但是听起来不像是同情心泛滥了,更像是冷血的嘲笑。

邵离也看过去,这鸟窝他们来看过了很多次了,从文殊第一次发现一只杜鹃扑棱着翅膀留下了自己的蛋开始。

他们是亲眼看到了鸠占鹊巢的整个过程。

杜鹃宝宝的出生后,出于本能,原来在鸟窝里的几个还未孵化的喜鹊宝宝都被一个一个挤出了窝,就那么摔死在地上。

可悲可叹

那一窝就剩下了一个强盗。

那个蠢鸟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傻不拉几的,忙忙碌碌的喂养着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

文殊看了一天又一天,神色一天比一天深沉,冰冷。

“坏吧。”文殊眯着眼睛问邵离,“这就是天生的坏东西。”就像自己一样,那种恶毒与生俱来,天生就是坏胚子。

邵离沉默了很久,望着文殊嘴角的冰冷的弧度,无声的叹了口气:“万物生长,乃自然法则,既然存在,定是有存在的理由。”

文殊轻藐的看了邵离一眼:“是吗?”

邵离皱了皱眉头,就觉得文殊的眼底满是复杂的恨意,还没说上话就见文殊身形一动,转眼间那只已经长大的小杜鹃鸟被捏死在文殊的手心里。

“真是该死!”文殊冷眉冷眼冷语,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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