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行瑾嘶了一声,迷糊醒来,睁眼就看到床上的人怒瞪着自己,乌黑的眼睛里泛着水汽,明亮又漂亮。

视线向下,床上之人未着一缕,修长好看的小腿伸出床头之外,正指向自己。

像是明白了什么,离行瑾爬起来,讪讪道:“都想起来了?”

影七,不,应该说宋琦,居高临下斜了离行瑾一眼,水波流转,黑眸中的怒火如同烈焰,却因为顾及面前人的身份忍了下去,低头颦眉,看向自己大腿上的片片青紫,红着脸抿唇,自生闷气,并不理会离行瑾的问话。

离行瑾小心翼翼地观察宋琦脸上的表情,确定没有从中看到嫌恶的成分,才放心地走向床边,半跪在他面前,大手托住他的脚,触手冰凉,忙把被子扯过来,将他露在外面的小腿送了进去。

宋琦低低哼了一声,皱着眉,有些痛苦的模样。

离行瑾连忙松手,离开时指尖滑过宋琦细腻如脂的小腿,像是能把人吸在上面一般,脑海中顿时划过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半晌,他咳了一声:“刚开始疼一点,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食髓知味,让终于一尝荤腥的野兽再去品尝清粥小菜,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看着眼前人,想象着他在自己身下时万千风情的样子,离行瑾身就有一种过电的快感,恨不能将人拆之入腹,融进骨血之中,好一解心痒。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就是了,昨夜那般折腾,阿琦身体吃不消。

宋琦刚开始还没反应,等消化了他这句话的意思,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微睁,颇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像是不明白一向稳重的人如何变得这般流氓了。

“你,”他结舌半晌,又想起昨夜自己是如何哭求着把人缠在自己的身上,不顾廉耻,放浪形骸,不免又是羞耻又是愤恨,最后恼羞成怒憋出一句:“你无耻!”

如果不是他骗他,让他以为宋琦另有其人,他又怎么会误会这人要除掉自己,为旁人让路,所以打算……

想到这里,宋琦喉咙里就像卡了根鱼刺一样,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直憋得自己双眼通红,一身的青紫被蜂鸟蛰了一样,细密的疼了起来。

离行瑾见他生气,又是心疼又是心虚,更多的则是害怕和恐慌,事到如今,他绝对无法忍受宋琦再一次的离开。

他满眼无措,半跪在床头,低低哀求道歉,哪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严与霸气,“阿琦,朕知道错了,不该趁你无知时欺瞒于你,肆意玩弄,一错再错,叫人不耻,罪大恶极,”

“你不许说了!”

宋琦知他如此说算得上检讨深刻,诚心悔过,可那话实在叫人听不得,什么叫肆意玩弄??

宋琦觉得,就算是自己失了记忆,因为身在局中所以一叶障了目,但心中情意却还能自己掌控的。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被陛下三言两语唬弄成那样子。

因此就算是被这家伙骗了,也构不成“玩弄”之说。

宋琦低头,看陛下低眉愁苦的样子,甚至怀疑对方是装的。

他把牙咬得紧紧的,想起两人一路来平白多出的曲折,又生气又羞恼:“我,给你的那封信,不是说了……”

后面的话声音消下去,叫人听不清是什么。

离行瑾离他那么近,又将部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自然是听清了的,闻言眼睛骤然亮起,又低垂下去,他不敢再撒谎说什么没从顾青武手中拿到信,只好道:“你说得那般隐晦,朕总怕会错意。”

“阿琦,你知道,朕不敢在你身上寻找任何侥幸。”

这些倒是实话,纵然那封信中宋琦挑明了自己对他的心意,温情之言也让人无法不生出多余的想象,对离行瑾来说,更是宋琦同自己和好甚至表示更多的信号,他依旧不敢彻底确定宋琦的心意。

这种不自信,在宋琦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离开时,就深植在了他的潜意识中,无论他表现得如何成竹在胸,内心里始终有所保留,充满怀疑和彷徨。

离行瑾痛恨自己的怯懦,然而面对宋琦,他宁愿自己不自信一些。

“阿琦,再说一遍,”离行瑾抬头,紧紧盯着宋琦,手指点上他淡薄的红唇,逡巡摩挲,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低喃道:“再说一遍,让朕确信,这一切终于不再是朕的一厢情愿。”

宋琦被迫望进离行瑾深邃的眼眸中,无尽的爱意之下,是深重的期盼与渴望,他张开嘴,舌尖触碰到对方滚烫的、带着薄茧的指腹,未曾规整的两份记忆交错出现在脑海中,对方绝望的、愉悦的表情纠缠着向他砸来,汇成如今这张眉眼深情的一张脸。

“……宋琦,亦,心悦陛下。”

舌与手指的纠缠在话落时然变了模样,更加柔软温热的物体倾覆而来,将本就凌乱不堪的床被折腾得越发没有章程。

情到浓处,离行瑾翻身而起,撕扯衣物的动作却被某人一句话定住:“陛下,不行。”

“什么?”离行瑾眯起眼睛,像被虎口夺食的野兽,眼底是极致的黑。

宋琦不为所动,慢慢将身上的衣物整理好,双唇红润,面染桃红,深情却清冷不近人情,他不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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